得悉厢楼正拆除
突然思念
我的飞鸽牌单车
我曾经的脸面
它是否已破烂
是否如共享单车一样
被随意丢在路边
那是我的第一辆车
但不是我关于车的唯一期盼
小时候
关于车的渴望
不只一日一天
也不是一种一件
泛滥了整个童年
先是桐果作轮的巴茅马车
马头上一根线
牵着把院坝跑遍
大人没空给我编
同伴送我一只破的
玩了好久也不厌
稍长是木轮的板板车
那是可实用的物件
一块木板四个木轮
可运柴草可乘座下山
还可以拖着隔壁班的漂亮女孩
在学校操场转圈
我也曾试图仿制
不是轮子锯不圆
就是轮轴固定不到板上面
唯一凭己之力制造的
是高粱杆水车和纸风车
那很简单,没有人眼欠
但已让我自信满满
大学毕业好几年
娶妻生子人伦全
工资拿到几十块半
藏了多回出差补助钱
终购得
飞鸽牌单车送儿上幼儿园
倍珍惜,每天擦得一尘不染
常炫耀,真以为飞鸽能上天
早有轿车一二辆
飞鸽牌单车仍珍藏
几次搬迁也没丢
收于故乡的厢楼上
听闻厢楼正拆除
路远难回再收捡
其实,收捡不收捡尽可随便
不管多么光彩的脸面
都可能被时光碾烂
2018.5.15
注释:
眼欠:羨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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