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68

母亲节

母亲是一个刚强的女性
康乃馨
不适合她
有记忆的时候
她已脱离了农村
和老爸到城里做小买卖
到市场卖菜
起早贪黑
披星戴月
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只记得交钱时候说过话

后来
她和老爸出了国
国外的生活
一脚天堂
一脚地狱
刚去的路上
差点被劫匪夺去了性命
损失了钱财
连续吃三个月土豆蘸盐面儿
一年没吃水果
警察突击检查旅馆
听到动静顾不上穿衣服
就往后山跑
一蹲就是一晚
夏天还好
冬天零下40℃
雪落身上
个个成了白貂
所以
后来再不脱衣服睡觉
警察会随时抓她们进牢房
目的是收赎金
但不抓白头发的老人
为此
那时五十左右的妈妈
整日顶着一头白发
妈妈后来学这些事的时候
总会用力吸一口烟
然后烟从鼻子里慢慢出来
面庞迷失在烟雾中
我知道那些景象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出去的十年间
我们通过一些信
但不是很多
至于内容
不记得了

后来我们三姐妹陆续结婚了
后来爸爸生病了
妈妈回国了
通电话的次数不多
忙着自己的小家
爸爸去世后
通的电话多了
她年纪大了
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总会打电话问问在忙啥
老了老了
话多了起来
家长里短
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
大多数都是她在说
我的目的也在此
说什么不重要
记性也不行了
有的事说过了又说
也不揭穿她
全听她说

人们都说母亲这一辈子风光
一开始离开了农村
后来还出了国
还是较早坐过飞机的人
现在还会说一口东北味的俄语

关于母亲的东西
可写的不多
不过
康乃馨不适合她
中国的母亲花
萱草才适合她

作者：子衿（伞秋月）
2018年5月13日17：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