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如期而至 
暖流从东方的堤上拂过 
渗透水坭森林 
渗透篱笆墙，也渗透那颗 
被尘霾染污的忐忑的心。同时也安抚着 
撒播于大地上的高粱和稻子的幼苗 
那些细细的颤抖的手脚 

她企图捎上无垠的雪花。其实是带着盐 
也带着腥味。天空与大地间 
纵使你是巨人，海面以下将变成怪物 
清醒清醒吧，暖流里有一双眼睛正警惕地 
紧盯着你，也眷怀着你。不然 
你将失去所有，包括鲜活而埋汰的生命 

我仅站在裸露的门槛上 
听暖流呜呜的鸣镝 
或哭或笑，自由之躯内的那只小白鹿 
更愿随她在青崖上奔突 
去追寻那仗剑去国的侠客 
尽管寒凉并未消隐，春花开了又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