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一碗排骨线面里得到的灵感
一首诗与一阵酒香没半点毛关系
是我自己的舌头被自己的牙齿咬了以后
在伤口上撒了一点盐巴再加几滴白醋
一阵紧急抽搐后,就想到处求醉,这时
刚好一勺永泰米酒从福州的后花园路过
带有花的温馨和草的清冽,路过三坊七巷
赶往农贸市场时,被我拦下来,不要他的
过路费,只要他的掏心肺,看着我的眼圈
把我想象成两坛酒坛子,够了,够深邃的
比喻说酒香是一种记忆,穿过巷子绕开水路
到达某年某月的故园,那里有一段引子
谁开启了酒瓶,谁正在讲解放前的故事
那时,我爷爷自个(他出海都是一个人,
一人一条小木船)从海上捕鱼回来,捞了
一堆鲜货,除了卖掉的,剩下的在大灶上
蒸煮,熟了以后一个人大摆宴席,搞一大
壶自酿的米酒,有了鱼和酒,话题就飘到了
海内外,从解放前说到解放后,纯民间的、
纯爷们的事,说到矛盾不可调和时,扁担
与锄头相见,头破血流在所不惜,就像海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够汉子的性格
总是站在风口浪尖从不退后,从盐巴买卖
到鸦片买卖到土地纷争再到台风中的多少
救难,多少次的死里逃生,他如数家珍
而我不能与之干杯,只在斟酌他故事里的情节
符合不符合小说或话剧的标准,一壶米酒
完了他再热一壶,一个故事完了他再讲一个
他是不会醉的,记忆当中,酒是被喝香的
我是被熏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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