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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过往的苦难,我觉得完全能塞满
一整列火车,和它轰隆隆的漫长时间
我觉得苦难,不,是苦难们
自诞生之日,便像附着了一块胎记
那些身体上的黝黑或暗红,我觉得被奔驰的火车
携带着,路过了田野、城市、许多地方
还在和历史,一同前进
还在和窗外一闪而过的晨昏,相互慰藉
那辆绿皮车,我觉得不仅装载着我母亲的
“似乎一个时代的母亲、父亲,都在里面”
我觉得苦难这只粗大的土碗,结实敦厚
即使摔破了,亦带着不灭的中药味……
我甚至觉得,我应该摊开一张纯洁的纸
翻译点什么。比如这个早春,如我所见——
“我苍老的母亲,在楼顶上撒下菜籽
始终弓着腰,手抖颤,嗫嚅着
这跟当年她在一大片国土上
撒下知青岁月,没什么两样吧?!”
点评
作为一直从事现代诗的翻译者,这首诗不仅特别吸引我的眼球,而且也在满足着我的好奇心。因为汉语的语言性格与词性特征,“翻译”这一词语担当着名词与动词的的双重角色。名词的“翻译”毋庸赘言既是对一种行为的命名,也是对学术和学问的一种界定。而动词的“翻译”所包括的内涵相对丰富了很多,比如文字翻译(笔译)和口译,还包括现在各种媒体中的机械性的自动翻译甚至机器人翻译等等。《翻译》作为这首诗的题目,其立意非常新颖,尤其是对有翻译经验的读者而言,更能为他们带来无限的想象力。这首诗的句首从母亲的苦难写起,把母亲的苦难比喻成“能塞满整列火车”和“轰隆隆的漫长时间”,更为鲜活的比喻则是把“苦难”形象化为“胎记”,使这首诗一下子变得活生活色。在有限的诗歌语言中,贴切、准确和生动的比喻对一首诗十分重要,它既能看出一位诗人的才华,也决定着一首诗的成败。在这首诗中登场的“绿皮火车”和“知青岁月”是中国几代人的集体记忆,前者穿梭在苦涩的分别与欢乐的团聚之间;后者是中国现代史上的一块褪不去的疤痕。这首诗如果翻译成外语,“知青岁月”有必要为外国读者添加注释。如果从诗歌写作与个人经验的关系性来看,这首诗的作者很可能是60或70后。
陈先发 陈卫 曹宇翔 耿占春 顾北 顾建平 洪烛 霍俊明 简明 蒋浩 贾鉴 雷武铃 冷霜 李少君 李建春 刘向东 梁晓明 卢辉 罗振亚 马知遥 莫真宝 任毅 荣光启 树才 师力斌 谭五昌 唐翰存 田原 唐诗 吴投文 汪剑钊 王久辛 王士强 西渡 向以鲜 杨克 杨墅 杨四平 杨庆祥 余怒 叶舟 臧棣 张德明 张定浩 张清华 周伟驰 周瓒等。
(以姓名拼音为序,排名不分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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