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
day by day, night by night
五年
piece by piece, dot by dot
镜中的与笔下的重合
他与他同在一间暗室
他摹下他的画
就像在画自己的

他摹下他的画
就像在画自己的
暗箱的移动
光点的描摹
画布的方寸
姜黄与黑色的条纹罩衫
穿在他女儿的身上
也穿在他女儿的身上

他窥探他惊世的技艺
就像在试探他的胴体
他解开他的秘密
就像公开一桩羞耻又骄人的韵事
藏匿一种不可名状的爱情
他在时代前头的天才
他在时代的后面寻迹
他摹下他的画
就像在画他自己的

微笑着哭泣
隐密的欢喜
与崇高的 污秽的 下流的 极致的
融合在一起 
磨碎的青金石油膜
清釉的代尔夫特瓷器
他企图在灵魂里溶解一方试剂
他摹下他的画
就像在画自己的

人们说他是骗子
人们说他是nuts
他为他的画造出一段光影的载体
屋中陈设着他一一描绘过的晨夕
鲁特琴死了
棕色仍旧生着
他爱这生生死死的

他找回他的笃定
就像亚当找回他的肋骨
悬而未决 依旧是薛定谔的猫
而他摹下他的画
就像在画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