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过一支不识字的笔
        戒诗
思想是一团易燃品
靠语言加工
靠时光仔细打磨
却容易制取失败
容易损毁边角
从不
给他人借暖
烘烤字迹
而是
学飞娥扑满
引火自焚

记忆中的人都会挥发
变换模样
痕迹
比流动的遇见还匆忙
完成一次性奢侈的消瘦
干枯成净净白白的空气
节省深度的资源
还不太浪费

心
是月光下的石头
易焦
不易亡
很重
扛过许多故事
比如说水和鱼网
涟漪和岸边的碧草
月光和头盔下的眼睛
……

很好奇
还研究过
月色利索的冰冷
日光敦厚的烧灼
很踏实
还停靠过
一支鸟
和水流冲不走的瘫痪的影子
很贫穷
还抵押过
渡河的桥
人也通过
水也摸过
鞋也脏过
墨汁下的字
也洗脱过
很天真
甚至还伤过一支不识字的笔
强加给磨刀
霍霍的争鸣
还很多
一辈子
也背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