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是不可知的荒莽,
当年,她一袭红衣,顶着太阳,
神采奕奕,孤身进入这异乡。
那时,她多美,眼睛闪闪发光。
直到男人说了她听不懂的话,
邻居摔了她珍爱的玉,
商场顶层的衣服买不起,
她才开始了发呆,开始了慌张。
偶尔回娘家,
见到旧日的楼房、女伴、花裙,
枕上有了安静的泪水。
然而,蓦然发现,
月光不再斜照入她旧日的床。
孩子生出来了,缠绕着她,
她甘愿长成他的藤蔓枝,
为他牢牢扎在地下,死命拔节,
那是她唯一的故乡!
后来,父母逝去,女伴消散,
记忆的娘家已成幻影。
只有月亮,
重新斜照入她的梦,
和她微凉的枕上。
她用一生的光阴,
把寂寞埋葬;
使尽力气,把徒有其表的热闹,
随时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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