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周边是开发区飞驰的繁华
高楼拔节
生产线流转着崛起的意志
坟地被不可遏制的繁华缠绕
这不太符合人们的想像
父亲啊
活着从王家湾迁去了万人村
死了仍跟老伙伴们一样
回到了这片迷你的故园
每次上坟我都要替您
感谢那片暂时迁不走的高压走廊
让这里残留着故乡的味道


之二

清明节，照常上坟
高压走廊下的坟区
成了又一个村庄
烟火弥漫
纸草飞扬
荆棘像牵挂人的老朋友
四处分散长年难见面的人们
每每在坟区聚会 
打探生者的消息
站在这罕见的阴阳交界处
我依稀看到了老父亲
挽着他的老父母
依然吃力而认真
低头弯腰地生活
依然不屑于与坏心眼人计较
年纪越大
我越感叹基因的强大
笃信老实巴交脸谱，不可更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