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爬到了村头的池塘边
那条蛇还邀来了能吹喇叭的甲虫
没有见过世面的麦子和稻谷
睁大了儿童的双眼

高鼻尖上蓝色的眼光，有火的灼烈
有水的轻柔，还有剑的冷酷
听不懂的语言和看不明的微笑
比雨夜的蒙面人还要神秘

时间是根不生锈的轮轴
太多的阴谋，在鳄鱼的嘴里长大
一堵又一堵墙围着荒草和野花
总让人想起墓地里偷吃尸骨的狗獾

村头那口蜻蜓戏弄荷角的池塘
喂养了太多鱼杆钓着炊烟的童年
月光酒一样斟满台坡，父亲拴牛把草
然后端起瓷杯

蛙鸣一道菜，家燕呢喃一道菜
夕阳醉得躲进了山谷
而眼前的柳色和接天的菜花
却在聆听胡须上放飞的风筝

大雁又向北飞，仿佛黑色的铁轨在纵横
晨后的阳光塞给我发黄的影像
在没有地气的高楼，我再次拿出画夹
可是，那支笔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