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已过,春节浓郁的气氛日渐退去,家长也逐步冷却。孩子们候鸟般次第离家,走进学校、单位或回到远方的家,大批务工人员也离开,又开始新一年的学习和生活。我终年守候的这座城市,随着务工人员的大批离去,也慢慢褪去喧嚣与繁华,归于沉寂亦或萧条。
往年的这以后,我终日待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的小房子里待了好多年,这几年我雕塑般无聊地望着过往的车辆或走过的人群。车是什么款式,价值几何,便可以断言车主生活的水准;女人的头发为何要染上那种稀奇古怪的色彩?男人的着装是什么档次;我也会看看门前的梧桐又长高多少,树荫里是否有飞鸟的影子。总之,我便这样打发我的的日子。
但今年春节虽已过去,我却不再落寞——春节期间看的《撒哈拉的故事》足以让我充实。每每吃喝完毕,我不再呆呆的疑望车辆或人群,也不再听过往的人们肆无忌惮地谈论邻家的风流韵事。我的思想彻底被这部早就已经出版的作品征服,我感到一种久违的快乐,那些活泼生动的文字闪烁着迷人的光。
三毛在《撒哈拉的故事》中将一个气候条件极度恶劣且最不适合生物生存的沙漠,竟描述得如此活泼生机,仿佛世界乐园——至少是三毛的乐土。这种有悖常理的思维,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但是,从三毛的个人经历,我终于解读了这位奇女子为什么愿意情定撒哈拉。难道这座横贯非洲大陆北部、占非洲总积32%的大沙漠真得堪比世人向往的繁华都市?这正如蒲松龄笔下的“人非人,怪非怪,牛鬼蛇神反比正人君子可爱”一样。三毛与深爱自己的丈夫荷西在撒哈拉自由生活,不为世俗所圈套,不为人言所累赘。她用反衬的手法表达了世俗的虚伪和自己真实的内心,也正是这样的沙漠和这样的环境,激发她潜藏的写作才华,让作品源源不断,以至后来结集成书。
撒哈拉,虽是广袤的不毛之地,但它是三毛与荷西的乐土。因此,撒哈拉在三毛的笔下也越发生动起来——不管世人承认与否。活着,不是为了应和别人。三毛为我们展示了撒哈拉最原始,最野性,最强悍与最可爱的一面。“黄昏时,太阳正落下地平线,辽阔的沙漠被染成一片血色的红,这时鼓声响起,沉郁单调,却传得很远... ...”读到这样的情景,让人有一种天方夜谭的美丽。
在撒哈拉,三毛夫妇与撒哈拉威人和睦相处,邻里之间也非常友好。三毛常常义务给撒哈拉威人治病、送药、教她们学算术,还给撒哈拉威女人讲生产(生孩子)的科学知识,鼓励她们在生病后要有勇气让男医生看病——撒哈拉威女人是不愿让男医生看病的,即便是病死。虽然荷西对三毛给别人治病的行为大不赞同——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医生,荷西不得不替三毛的“悬壶济世”为他人的生命捏一把汗,但他依然深爱着妻子三毛,非常珍惜两人的相处。后来荷西因潜水意外而逝,这于三毛是沉痛的打击,她虽最后回到了台湾,但她们的爱留在撒哈拉,留在边陲。
(作为三毛忠实的读者,我们有义务澄清:三毛后来虽与“情哥王子”王洛宾深有交际,但她们之间决非媒体所传的“黄昏恋”。毕竟,“男性朋友”不是“男朋友”,这样的讹传对单纯的三毛而言,是不公平的。这是题外话)
这么多年来我的生活始终如一——从房子到吃饭的地方1688步,从饭馆到房子1688步。这个,我知道。
先前的同学、朋友都与我疏远,这让人想起“只有永远的利益”。我更为自己因失群”而常常莫名悲哀,为我单调的生活苦恼。城市的一切,似是素来与我陌生,毫无干系。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这便是我这么多来的真实生活。
今天,《撒哈拉的故事》却让我不再落寞。在别人眼里,我的生活的确没有情趣,甚至不屑一顾,但“沙漠也是乐土”。在这座城市的一隅,我应当好好地生活——既可以服务他人,又可以修身养性,不在乎别人的眼神,不崇尚他人有辽阔空间,不贪图华贵的日子。这一隅是我生活的空间,我忽而觉得弥足珍贵。在这如同“撒哈拉”的空间里,自有我的情趣,当然也不乏有我的梦想!
情定撒哈拉,情定城市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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