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小学三到五年级的时候
农历五六月天气炎热了
中午
我们常常约一伙去河湾里玩
河水很小
细细的一小绺
几乎要被太阳吸吮干了
是天旱年月
我们把布鞋插子裤腰带上
赤脚在河里走
拖泥带水凉爽
有一种与麻雀大小
尾羽长翘
灰背白腹
白眼圈儿
俗称“白脸媳媳妇”的鸟儿
跟着我们左右飞翔
叽叽喳喳地鸣叫
这是种水鸟
我跟父亲放羊时父亲说的
这鸟把巢安在河岸的缝隙里
这时正是孵雏鸟的季节
她们为小鸟担任警戒
一路跟着我们
因为我们队伍里有些伙伴毁灭过鸟的巢
伤害了鸟的家人
在我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惹不起那些伙伴
真是不应该
罪过罪过
河湾里有各种鸟
喜鹊乌鸦野鸽子紫燕花翎雉鸡啄木鸟
“火石匣尕”鸟成群的麻雀
乌鸦野鸽子也是一群一群的飞
黄土悬崖洞里有“花猫”枭
“欧，欧”的鸣叫
白色的鸟粪涂在崖壁上很显眼
悬崖脚下也有堆积
那时都是常见的禽鸟
可惜那年月没有保护鸟类的意识
麻雀都在被灭的“四害”之中
一对麻雀腿可记半分工
这些顽皮淘气的小学生
时常有惹鸟类愤怒的残忍行为
老爷爷老奶奶时时常用童话
古经轮回报应恐吓小学生
不要伤害鸟
说那是益鸟
说服效果太小
老人们也只是叹息摇头
失望地眼里满是忧愁
现在反思
真的惭愧
歉疚歉疚

天热了
我们要去的是一处石碣子下边
这河湾里也是奇特了
一直都是松软的河滩
到了沈村下面
竟出现了一处落差较大的石坑
一处褐色的石崖
我们称石碣子
涓涓细流水
形成了一带瀑布
人站在下边
冲个凉
舒服得很
我们脱去缀满补丁的白褂子
有的人一直就赤条条的
年幼的男生也不以为羞
何况正午时也不会碰见女生
冲了凉
就在石碣子的水坑里捉“鱼"
后来知道那是泥鳅
我们在玻璃罐头瓶里养过
我们的行为也常遭到老师的批评
不过那时的老师胆小
那时正批“师道尊严"
老师们还要参加生产队的劳动
精力很不够
也就无可奈何我们了
我们依然我行我素
在河湾里放纵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