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窗外大雪虐狂不息
清晨出门蓝狐拥上了
女眷的绒衣
迎面袭来的雪气
填满了贪欲的壕堑
杂沓的喧嚣恍若猫犬
争执般赢荡在僵硬的雪地

街树枯瘦了惊蹶似地
瑟瑟挺立
任凭张狂的风
肆无忌惮地
裹挟着尘埃
从楼顶呼啸而至
骇异地抖落着雪粉悉数
扑向我的面颊
染白了凌乱的鬓丝
冰冷的集市
冻哑了叫卖者的力竭声嘶

我搜寻着雪夜
幻化出来的童话神奇
让沉湎的梦伴
和着踏雪时的大口喘息
踏过绿草地
蹚过清流溪
再轻蹈这雪泥
似有一种内疚的蹂躏感
在征服这处女地

徐步前行在深浅的脚窝里
探察雪的亲和力
抚摸雪的硬痂
不由得浓缩了浪漫的诗意
多苦多难且悲且壮
喜极而泣
只有洁素的心境方能从容地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