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
象牙塔里有一座
白色 纯净的
旋转楼梯
每一阶都盛开着
智慧的白兰
我分明在这里住了许久
但属于我的空间不大
只有厅廊的角落
还需抱着腿坐下
窗子像光打的补丁
昼与夜形影不离
我躲在这里
不敢出声
也没有目的
偶尔看看那闪着光的
静谧精灵
用指头在空中临摹
我原来渴念月亮
想着用星辰做一张捕梦网
后来
我的胸膛空着
存与亡声泪俱下
直至
悄然
那天我梦到
塔的蓬顶坠落
而我低头
看到了手里
有一把金色的弓
再抬头
白鸽盘旋
眼前的动静恍若隔世
我的嘴不自觉张开
舌尖苏醒
气流却被唇瓣拒绝在外
我垂下头
想赶紧回到角落
鸽流四起
让我弯不下膝盖
眼泪就地蒸发
心脏扯开苍白
开始猩红的呐喊
“我要回去!”
红色击溃空虚的白
带来了喧嚷的彩
我听到了火车呼啸
闪电敲击云朵
水杯被滴答声奏满
我看到了生命
发丝裹携着糖稀
叶子抚摸着果实
每一个园子
都圆满得不像样子
远处有高低起伏的绿色琴键
人类的夜幕印去了海面
时空要怎么换算?
我睁开了眼
手上又握着那把金色的弓
这次我握紧了
白鸽化箭
四面攻散
再一顿
就是现在了
我正伏案
惊讶于兰
又一次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