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匆匆

盼望中你来了
惊鸿一瞥
又转身而去
带走多少
正在萌生的欣喜
阴沉的天空下
枯的树
混浊的水
嘈杂的街市
一切又是
原来的模样
不知道你
是不屑
还是不敢驻足
但来的时候
你一定是带着
憧憬和欣喜
要不你不会有
那么轻盈
曼妙的舞姿

2、初雪

一片雪花
从关着的窗户
挤进房间
我走上阳台
果然飘飘洒洒
终于来了
乘着这，被街灯
稀释的夜色
我被雪花滋润的心
涌起丝丝暖意
忽然想到
叶公好龙的故事
我把阳台的窗全部拉开
蓄一方晶莹
存谢 

3、呼吸

每天，我喜欢写下
或长或短的文字
它们随情就兴
不刻意也不做作
只是想告诉朋友
我还活着
文字，一张一翕
是我的呼吸

闲着，我总要阅读
一些喜欢的文字
它们信手拈来
无所谓好坏
但都是我的所爱
多么亲切
这是文字
永恒的呼吸

夜了，我蓦然想起
白天和黑夜交替
这也是呼吸

只要这呼吸不停
历史
就生生不息

4、乡土情

南方说我是北方
北方说我是南方
没错，我的家
背倚淮河
面临长江
黄海翻卷着浊浪
南方鸟语花香
这里却潮湿阴冷
北方瑞雪飘飘
我只能翘首祈望
可我喜欢这里
这是祖辈生活的地方

5、冬日午后

天低，云浓
林立的高楼
撑起低垂的天空
风冷，雨细
沿街的门面
温暖过往的行踪
神驰，意飞
多彩的世界
源自你我的心中。

6、足迹

小时候
最爱看的电影
是打仗
最喜欢的玩具
是手枪
最向往的衣服
是军装
保尔柯察金
是崇奉的偶像

长大后
最爱看的电影
是床上
最喜欢的玩具
是麻将
最常穿的衣服
是西装
有几个老人的画纸
是追逐和向往

人老了
最爱看的电影
是故乡
最喜欢的玩具
是纸张
最动心的衣服
是童装
阳光和花草
独具芬芳

7、 这棵树

路边，一棵熟悉的树
向我投来凄清的目光
颤栗着身姿，任风
把最后几片叶子
吹到地上
我想起晚年的母亲
瘦弱的身体
日渐稀疏的白发
病笃时无助的绝望

这树，曾枝繁叶茂
花朵点缀春天的缤纷
果实丰富秋日的收藏
母亲，曾青春年少
用乳汁和汗水
给我们一群兄妹
嫩芽的羸弱
野草的蓬勃
大树的俊朗

今年，我再也见不到
这棵树的丰腴和绽放
今生，我再也见不到
母亲的笑容或泪光
过了这个冬天
这树会由枯转青
而任春风怎样吹拂
相伴母亲的
只有永久的黑暗
无边的苍凉

8、为宝宝题照

孩子，你还小
不要懂事太早
神秘的世界
足够你长大后思考
我由衷地希望
你吃好玩好
有淘气和欢笑
睡得太香
就在床上尿尿

9、三口之家

爱妻
娇儿
他
幸福的三口之家
那天邻居问：
咋总不见你爸妈
——他们住对面楼下
许多年后，某处
一个老者敲门，是他
门开一条逢，立马关上
他大叫：我是你爸
新的三口之家
儿子儿媳
他可爱的孙女
像一朵花

10、 屏障

幼时，我连一只蚊子
都无法抵御，羸弱
父母是呵护我的屏障
我从襁褓，到摇篮
蹒跚学步，牙牙学语
屏障里难忘少年的时光

青春，我长成一棵树
面对人生的风雨
父母，还是我的屏障
逆境，挡我迷茫
顺利，阻我轻狂
屏障里，心自由地流宕

我渐渐地老，父母年迈
他们还是屏障
为我抵挡着死亡
有父母，我就是孩子
责任和担当
让我充实而健康
他们，是我的前方

父亲走了，母亲也走了
屏障不再，我由后方
走到了前方
我要好好地活着 
像一座山
为我钟情的一切
做坚固的屏障 


11、 闲情

我喜欢文字的珠玑
它们给我愉悦，引我思考
让我不会成为白痴
我喜欢图画的神奇
它们用线条和色彩
让我一目了然，感悟生之意趣
我喜欢舞蹈的优雅
它们用和我一样的肢体
演绎出神入化的故事
民间的才艺，流行的段子
我都喜欢，它们
连接广袤的土地
直言人间的悲喜
当然，我最喜欢音乐
它们是上帝之手
对人类灵魂
最直接、最轻柔的叩击

12、梦魇

将我的屋宇，铸了刺刀
拿我的口粮，换成口号
把我的出身，变为笼套
牵我的青春，荒野燃烧
让我的思想，只会傻笑
给我的承诺，都是水漂

13、新月

夜的天空
一个巨大的母体
浮在楼顶的新月
像是母体上
刚刚长出的苞芽
羸弱地蜷曲着
多少年了
它都不愿长大
苞芽舒展成叶片
便渐渐退缩
回归母体
又渐渐长出
月复一月的轮回
它让自己成为永恒
也带给人类
历久常新的翘望

 


14、有梦真好

如果没有梦，父母
一些亲人和朋友
他们就真的死了
一别便成永诀
因为有梦
我们能常常相逢
一起干活
一起吃饭
一起做以前做过
或者没做过的事情
喜与悲，苦或甜
都有真切的感受
只要我活着
他们就不会死去
我只是担心
当我的梦荒芜
能不能，把他们一起
带进新的梦里

15、 命运之怆

曾在学校登讲台，
不甘代课思离开。
有幸顶替进城去，
国营企业爽歪歪。
十年河东风光尽，
未料改制下岗来。
闲居家中生计窘，
载客三轮作苦差。
得遇昔日同代课，
正果早成俸禄泰。
桃李八方尊老师，
退休续聘赚外快。
回家仰面长叹息，
命运弄人太无奈。
反打算盘自调侃，
情势不变我乐哉。
此类故事不胜数，
一步跨错终生哀。
虽然路路通罗马，
山高水阔悲遣怀。

16、听外甥女讲故事

东邻，白滨町
初夏的晚上，九点
她们两个去看海，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
没有准备雨具
是返回还是前行
正在犹豫，一辆汽车
从她们身边驶过
慢慢地在前面停下
像是在等着她们
果然，当她们走近
车窗打开，开车的女士
拿出一把伞，递给她们
她们说，谢谢您
可是伞怎么归还呢
女士友好地笑笑
摇摇手，关上车窗
车子开走了
雨点敲打撑着的伞
滴滴答答
像是美妙的音乐

17、 活法

请不要想我
像你一样认真
我崇尚懒散
认真靠的是天分
请不要想我
像你一样谨慎
我生性疏狂
谨慎是内心的恭谦
请不要想我
像你一样节俭
我只念今天
节俭是明天的盛宴
紫罗兰惊艳
地毯草蓬勃
你吃你的套餐
我吃饭只当休闲

18、不会

问孙子
爷爷给你做饭
带你玩。爷爷老了
饭不能做
路不能走
你会不会
给爷爷做饭
陪爷爷玩。孙子说
我才不会
你怎么
总喜欢偷懒。又问
如果有一天
爷爷去了
很遥远的地方
你再也
见不到爷爷
你会不会
常常想念。孙子说
我才不会
你怎么
就知道贪玩

19、 药蒸

这是一口形似棺材的锅子
长方形的锅屉有许多气孔
我穿一件短裤在上面躺好
合上盖子形成封闭的系统
棺材的这端我的头露出来
毛巾围住脖子热气不外涌
电钮按动暖流从底下向上
就这样我被蒸得浑身轻松
药香入体污浊随汗水排泄
出来后体舒心泰如沐春风
这盛夏酷暑亦如巨大锅子
蒸出春华秋实和清丽隆冬

20、夏夜蝉鸣

昨晚我从海堤回家
路边停着许多电动车
两边的林带中
手电筒闪闪烁烁
这是捕蝉者的队伍
说是捕蝉，他们捕的
其实是从泥土里
爬出的蛹
来不及羽化
这些透明而柔弱的生命
被集聚进一个瓶子
据说，一只蛹的营养
约等于三只鸡蛋
一斤蛹的价钱
比蛋的价格翻番
呵呵，人类口福无限
他们的胃囊
从穿山甲到鲨鱼
装得下海洋和大山
不因稀有而敬畏
不因弱小而怜悯
他们已成为
包括自己在内
一切生命的灾难
夜渐深，暑热渐散
蝉鸣从树顶发出
低沉而嘶哑
如泣如诉，苍凉凄惨

21、酒后不宜驾车

你喝了一点酒
于你的酒量
微不足道
可是一旦遇上
交警，检测
便是酒驾
会被拘留、入刑
而外面雨大
你又急着回家
别无办法
你说这车子
开还是不开
法律板着面孔
摇头。我说
请谨慎驾驶
如同红灯亮着
却旷无一人，请便
法律，守护自由
如果你的自由
不伤及他人
这符合法的精神
不要奢谈素养
死的规矩，规范
活的社会
人，不是规矩之奴
当然，遇上警察
对你依法处罚
请理解配合
冒险，就得准备
付出代价
生活离不开规矩
但如果拘泥于规矩
这一点都不好玩

22、一年生

从高中毕业
到一群爷爷奶奶
在当年学校的旧址
热热闹闹地相聚
四十来年，不过是
从蓓蕾到绽放
从挂果到秋叶苍苍
一段由暖春
到暮秋的时光
加上高中之前
和相聚以后
便是完整的四季
树上的果子摘了
枝叶依旧葱茏
又一次春风抚过
开始新的轮回
但我们的果子摘掉
便成为秸秆
暂时还是风景
但已色彩黯淡
等不及葬入冰雪
先在泥土上暂厝
在焚烧中升天
生物学家说
这便是一年生

23、祈祷

不要将我扔下
扔下我会害怕
虽然幼小
迟早我会长大

不要自筑篱笆
我是一朵奇葩
虽没起眼
会有灼灼光华

不要雾里看花
世界各种马褂
虽不抢嘴
我识人间真假

24、 蜗牛

雨后的水泥路上
有一些浅浅的水渍
一只蜗牛，伸着触角
紧紧地贴着地面
宝宝抬起脚，要踩
我把他拉开，说
不可以，这小动物
可是人类的朋友
宝宝说，我不会用力
只是看看它的壳
够不够结实
我们边说边走过
突然，脚下砢嗤一声
我慌忙抬起脚
这只倒霉的朋友
被我踩的粉碎。神伤
我张开双臂
把它想象成触角
可把手伸向后背
任怎样摸
都摸不到自己的壳


25、 泥石流

一片繁华的街区
路道纵横
高楼林立
各种款式的车辆
绿意盎然的树木
还有山与湖泊
我不经意的一脚
像恐怖的泥石流
楼倒路塞
车翻树摧
宝宝哇哇大哭
我踢翻了他的
构思和创意

26、映像

我走近车子
挡风玻璃里
竟有白云悠悠
惊喜，我打开车门
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回到车前
看挡风玻璃
依旧白云悠悠
恍然，这映像神奇
我好想把它带走

27、戮戮藤

想起戮戮藤，多在沟边生。
茎叶俱是刺，触之须谨慎。
稍有不留意，肌肤划血痕。
玫瑰幽香远，枸杞土人参。
唯此带刺物，功用未曾闻。
既是天造化，岂无作为存。
碧绿添锦绣，枯黄柴火增。
虽有满身刺，从不先犯人。
寂寂度岁月，无意与世争。
雪藏行迹杳，荦荦对三春。

28、开闸

打了一会儿球
出一身臭汗
回家洗澡、喝水
有通体的舒泰
我想起了
故乡的王港闸
被闸门挡住的水面
漂浮着杂物污垢
开闸放水后
污浊入海
清流涌来
水面又有了
碧波轻荡
浪花雪白

29、蓝球场写真

小伙子在打球
人倒不少
可他们
用一半的场地
我和几个小朋友
在另一头
用好几个球
玩投篮的游戏
一群大妈
在中间的地方
伴着音乐
扭动丰腴的身姿

30、 一切皆能

心底发酸，眼眶生潤
一句话，能勾起
沉睡的深情

风儿细语，树影婆娑
一片云，能挡住
高远的天幕

蛙鸣鸟喧，水绿山秀
一阵风，能送来
六月的凉爽

夜深人静，月落萤飞
一场梦，能参透
世界的真谛

31、年龄与睡眠

睡眠时间的多少
和年龄相关
出生时整天酣睡
年老后睡几个小时
就自然地醒来
如果把一年
比况成一个人
立冬是婴儿出生
有充足的睡眠
夏至是老态龙钟
睡眠时间太少
社会却大异其趣
睡着的时候多
一定是已经老了
醒着的时候多
便是年轻

32、梦里梦外

昨晚眼睛疼，睡得早
才三点半，醒了
床头有打开着的书
想看，但为了养眼睛
我熄了灯继续睡
好不容易睡着
情况比不睡还糟糕
我在梦里看书
不是白炽的电灯
而是昏暗的油灯下
我躲在蚊帐里
看着发黄的书页上
密密麻麻的字
眼睛一阵酸胀
睁开来，天还没亮

33、天气

二十天没下雨
打菜籽，收麦子
难得的好天气
秧苗和玉米
所有长着的绿植
却干渴得萎靡
我虽然喜欢下雨
但自知这不合时宜
万能的天，为难
放晴或者降雨
纠结，犹豫

34、 酒后话

写破文吟歪诗只说人话
天底下避风港温馨小家
世事乱神自定于心无愧
人生中最牵挂儿女爹妈

35、宿命

我渴望
四季的春风
和
永久的明媚
可是
我害怕
因为
没有凛冽
再也见不到
雪花晶莹
因为
没有黑暗
再也走不进
神秘梦境

36、端午节

两千多年前的一次自沉
让后世扑朔迷离，众说纷纭
屈子力主改革，心系苍生
求楚国昌明开化，香火长存
却遭谗被贬，流放江湖
落泊和失意，解不开的心结
压抑如山，透不过气的郁闷
他用最决绝的方式，解脱自身
一曲《离骚》，留百代芳华
但我疑惑，除了官场和文场
谁关心这些。庶民百姓
能知道多少内幕实情
大规模祭祀和缅怀
是对朝廷的藐视和叫板
岂能听之任之，不管不问
所以，吃粽子或者划龙舟
尽兴。相关的许多穿凿附会
大可一笑了之，无需当真

37、第一缕霞光

无论春秋还是冬夏
开启一天的第一缕霞光
不是乡野公鸡的鸣叫
也不是梦乡归来残月临窗
甚至也不是远方地平线
那一抹撕开夜色的鱼肚白
那是不知名的鸟儿
每天晨曦初露时
清亮而明快的吟唱

38、走

想走你就走
虽不舍，也不留
来去由你任自由
说走你就走
且从容，莫回首
不要看见我泪流
既走请好走
脚底下，天尽头
彩虹伴你放歌喉

39、又下雨了

只睡了一觉
天就亮了
才晴了几天
雨又下了
夜是日的延续
日是夜的希冀
雨是晴的沉吟
晴是雨的花季
晴和雨交替
日与夜更迭
世界，便有了
和谐而神秘

40、送别

明天下午三点五十分
立夏。这个春天
还剩二十多个小时
风，昨天傍晚就开始
大声地叹息
雨，在黎明前赶来
泪眼空蒙，如诉如泣
可是春天自己
却不动声色
若无其事
它把绿的树和红的花
静默的草坪和
流淌的河水
所有的希望和拔节
都已井然有序地交给
等待加冕的夏天
便悄然上路
前行，没有回眸

41、 盼

小竹林的地面
覆着干枯的落叶
好几天没有下雨了
青紫色的竹笋
从里面钻了出来
有的才露端倪
有的几寸高
我盼望它们长得
快点，茁壮些
早点儿度过
稚嫩的危险期
而它们，只盼望
一场酣畅的雨

42、 扒竹笋的小朋友

小区里有一片竹林
羸弱，没有我希冀的葱郁
中间一条石子小路边
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用稚嫩的小手
扒一个露出牙尖的笋
我说，小朋友
这个不可以扒的
他疑惑地看了看我
说，这个好吃呢
我说，可得留着长竹子呀
小朋友起身，走向
几步外的石凳，他的母亲
玩着手机，漫不经心

43、 文字

外婆一个字不识
却虔诚地敬畏文字
我把一些旧刊物
报纸，拿到厕所备用
她悄悄地拿走
弄来青麻叶
还有玉米的包衣
代替。她对我说
纸上有字
便不可亵渎
母亲认识自己的姓名
还会写生硬的数字
扑克牌和麻将
是她的老师
她受外婆的影响
也把字看得很神圣
我趴桌子写作业
爸爸喊我做事
她总是挡开
说由细的写字
我认识的字不少
能用好几种笔书写
还用手指作笔
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可是我却没有了
对文字的敬意
我把自己写坏的字
揉成团扔掉
不拿有字的纸如厕
是怕脏了屁股

44、晚间

窗外雨濛濛
室内戏顽童
先登腿子后上背
娴熟又从容

挥舞扮英雄
图画毛毛虫
连催带拽方洗澡
笑声出梦中

45、越字歌

越闹越凶，越激越疯
越陷越深，越狠越怂
越走越远，越阔越穷
越蠢越悲，越坏越熊

46、醒——写在惊蛰

告别温馨的梦
你擦擦眼睛
醒来
像个孩子
清纯而天真
一下床
便淘气地
用色彩和声音
描摹梦境
风渐渐地柔
水慢慢地绿
鸟鸣悦耳
花开惊心
雷声划过长空
是为你的醒来喝彩
你不叫自醒
生命的节律
早在你的机体里
预设、储存

47、河流与大地

从遥远处来
向渺茫处去
水说
感恩高山
叩谢大海
它们是我的
源头
与归宿
大地不语
它默默举托
和承载
山的巍峨
海的壮阔

48、斜路

小区里
一片翠绿的草坪
因为遭遇践踏
呈现，一溜死亡
直线最近
为了少走几步
你省点力气
成就自然之殇
求你了
草木灵慧
天道酬善
你的聪明机智
因慈悲生光
直行
走路和人生
都该这样
绕一绕
物我两畅

49、 学区

这里是城市边
一片新征的土地
决策者把学校
从城里的黄金地段
拆迁，搬到这里
当学校大楼建好
四周的小区
各种配套楼盘
也同步崛起
房子热销
房价飙升
学区拉动出
一派盎然的生机
可是现在
这新学校的一部分
又要向城市一边
搬迁。那里有
滞销的房子
清冷的市场
空旷的路道
指望学校
带给繁荣和人气
有人已经开始行动
资金和视线
随着学区转移
我领悟了决策者
独具特色的创意

50、雨夹雪

雨点点
雪片片
雨裹雪片湿衣襟
雨雪交加
惜相见

51、台北的礼兵

那个谁早就死了
却被塑成铜像
为了安置这铜像
又盖起华丽的殿堂
器宇轩昂的铜像底下
两个可怜的礼兵
面对面，持枪挺立
有塑像一般的情状
鲜活的生命
定格成金属的模样
如此虔诚的守护
不知出于何种念想
用活人的痛苦
换取死人的荣光
如果这是死人的期待
这死人早该被遗忘
如果这是权力的炫耀
这权力，一定还在
笼子外游荡
拆了这殿堂和铜像
或者先撤掉礼兵
这是我卑微的
期待和梦想

52、人们

一起出发，劳燕分飞
各自上路，殊途同归
思维相通，接纳有别
遇上天使，碰到魔鬼
雨洗污浊，风引明媚
山高水阔，宜自珍惜


（2108.2.25整理、辑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