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在众多知青的故事中,难听到蹭饭这个词。在湖南省洞庭湖知青群体中,还真确有其事。不论蹭饭次数多少,只要蹭过一次,就永远不会忘记那种尴尬,那种自尊的失守,真是件不堪回首的往事!这首《石州慢•师哥美女蹭饭》描述了蹭饭中的特例。1970年开春后不久的一个黄昏,笔者的知青点来了一对不速之客。男的是名气仅次于长沙文革期间打架出名的“五虎”的长沙北区黑社会头子周满哥,女孩子是他的女朋友。他们是长沙市一批街道动员下放到沅江县泗湖山镇的特殊知青。跟一般知青蹭饭不同,他们是大范围流浪式蹭饭;不但蹭饭,还要蹭床,住宿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才离开。这种蹭饭是知青蹭饭中的另类,需要有一定的背景,也还要一些本事(如男生的威名和女生的歌喉等)。
哥帅浓眉,猝然来访,草房香暖。身边弄玉1纤腰,目似秋波虚掩。纡尊降贵,灶台烧火亲为,炉膛映照胡须脸。饱食好休闲,女中音凄惋。
随点。唱骚情曲,外国民歌,醉逢青眼2。流浪拉兹,尚有丽娘呼唤3。而今我等,幸福还在何方?不如蹭饭周家汉。验看米箩慌,断粮呵惊魇4。
注释:
1、弄玉:宋苏轼《留题延生观后山上小堂》:“不惭弄玉骑丹凤,应逐嫦娥驾老蟾。”这里指周家帅哥携带的美女。2、随点四句:随点,指收留他们吃饭住宿的知青,可以随意点歌,女孩为大家唱歌还卖力,连过门都唱。骚情曲,指以夸张的表情唱出的爱情歌曲。醉逢青眼,指这一对男女在酒足饭饱之后的歌声中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3、“流浪拉兹”两句:指印度电影《流浪者》里的主人翁拉兹,这里的“丽娘”,是指拉兹的女朋友丽达。《丽达之歌》中有一句“可听见我一声声呼唤你”。4、“验看”两句:被人蹭饭后不久,笔者清点自家知青点剩下的粮食,其实也已经到了要去邻队蹭饭的边缘。惊魇:为恶梦所惊骇,这里指突然感觉到问题严重,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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