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
我乘着大巴车
去你的乡里
象一个早行的赶路人
想象着前方
晨昏中的一堆篝火和
守火的人

三十多年前的那个清晨
大地还是那样地胧蒙
你站在村口
如燃烧了若干年的火
在二十岁的心中
留下一枚火种
让我
半世漂泊
心中依然暖亮

我常常
猜想你的节奏
寻找你的样子
十一、十二、十三、十四
一直到十九
和其中的
每一个标点
标点之后的人民的英名

你不是大禹
你不是伏羲
更不是夏娃
你只是大写的小数点
每一个数字之间的
深深的
晴雨表的刻度

如今，斯人已去
村口已没有了那个老人
我猜想
你思想的密码
又藏在了哪里

何须要步迟迟
何须要誓旦旦

当我回到
自由居住的土地
与自由创造的人们为邻
新时代的梦想
便在你的未了的生命里
重新开放

我缅怀你的英名——
斯人斯地
在江尾
在海头
在这片命运多舛的土地

每一个人的梦里
都有一座美丽的华西
每一座村里
都想有一位这样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