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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的因果关系让人费解
比如将水注入水杯
水就渐渐不再沸腾了
比如独自一人呆久了
就会习惯和另一个自己
和谐相处
就不会那么强烈的感受到
不被需要的痛苦了
我知道孔子对颜回说完
“君子不器”,这话之后
内心的痛苦也像满溢的水
但他的痛苦并不是因为
内心的沸腾不见了
也不是因为看着自己
和另一个自己和解了
我知道所有容器的悲伤
并不是因为水
诗是虚无的,我们更需要把它落实。并不是为了使梦想实现,而是为了让它落到实处,哪怕只是一个点上,一根线上。它只需要在现实中有一个落脚点,作为跳板,就可以弹跳起来,就可以飞起来,乃至飞得更高。这首《容器》就是如此,找到了容器这个意象、这个载体,来说明“事物的因果关系”。既然“让人费解”,能说得明白吗?但我们毕竟看见了诗人的努力:不满足于做一个歌唱者,更想做一个思想者,最终歌唱自己有独到之处的思想。也许,这样的歌唱才是有意义的,才是“高级”的,才不算人云亦云?凡是空对空的写作都显得无力。通过现实的碰撞与反弹,梦想才能形成落差与反差,诗才能获得加倍的力量。这同样证明了诗学不是玄学,诗的玄妙不是玄幻。没有现实的作用力,就没有诗的反作用力。这首诗里,苦思冥想的作者只是找到一个“容器”,却让读者不得不跟随着浮想联翩:“我知道所有容器的悲伤并不是因为水”,容器与水的关系象征着什么?人与世界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人与自己的关系?如果这么理解:世界就是容器,心灵也是容器,甚至记忆也是。这首诗也是容器,显得高深莫测的原因,就在于没说透、没说破,给读者的联想留下无限的可能性。这只看不透的容器里,也许什么都没有,也许什么都有。它作为一个问题存在着,等待着答案,但并不提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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