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在雨中

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站在雨中
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公交站牌
彩票点，豆浆店，长途汽车站

一辆摩托车披着一块塑料油布
在风雨中翻滚，这个早晨
和他在雨中在一起的
还有一堆行李，回望的眼神

在雨中。他抬头看见
有人在远处，弯腰，咳嗽
弓腰推磨，水在锅里翻滚

他摸了摸衣兜
看了看天。

二、在家中

雪，落在院子里
铺了薄薄的一层白银
屋顶升起炊烟
男人端着酒杯
看身旁的女人奶娃
一条狗蹲在脚下

半夜雪停了，娃子睡了
女人起身给火炕添柴
油灯添油，男人摸了摸炕沿
放下酒杯把灯吹灭

一条狗在院子里
来来回回走不停，院子被踩碎
扑通！窗前落下一坨雪
把檐口挂的一块腌肉吓落地上。

201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