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深究我的样子、我的表情
记得我说的话
我在离开尘世之前，你不必再给我劝诫
知道我离开的原因和留恋
我们就这样彼此淡然
释怀于相遇和告别
释怀于深刻和忘记
消逝和离散

远在出生之前
黄土之外的土地，就被海洋包裹
而海洋之外的海洋，都是沉默
喧闹的只有人间
而死亡以后的世界，除了能淹没我们
再也找不到它和这个和这个世界的关联

远方都是传教者，站在高尚的礼堂里
拿着刀，等着宰割
未来和远方一样遥远
因为遥远，我才有了拒绝远行的理由
除了沉默，还有禁足
因为真正善良的都在牢笼里缄默
而那些粗鄙的，却在教授我们如何嘲弄
生活，是老家葬礼上纸糊的景色
我们都知道虚假，也都知道经不起琢磨

而真正让人悲伤的，是除了沉默和固守以外
我再没有演说的权力
而我即使逃进顺从和虚伪的包裹之中
十二月的北方，我也不能说
我不是寒冷的
我在你荒芜有喧闹的人间
我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