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疲倦女子，你在清晨揉揉眼睛
眼眶荡漾起初升太阳的红晕
鱼儿们在你眼中醒着，或者未睡
它们三五成群逃开，又聚拢来
它们没有节奏，忽快忽慢

你亲昵地看着从岸边经过的人
他们匆忙的影子，在你的怀里
稍作停留。你看着他们向水面
投下羡慕的眼光，你有些疼痛

你看着他们携带鱼钩，投向
他们自以为是的更大鱼群
你泛起微波挽留，脚步声远去
一座城市，用一整天的脚步声
将你内心呼喊的声音掩埋。

你在白天睡去，拒绝一种痛。这时候
他们的内心没有清水，没有炊烟
他们内心的鱼群，嘴快速开合
他们饮下太多水，几乎不为解渴

太阳已西，一半沉入水中
太阳的脸上，泛着你羞涩的光
疲倦归来的人，看着河面，思考
哪一处水干净些，可以洗衣服。
哪一处水浊些，可以洗脚。或者
索性抱块石头，沉下去，做一条鱼
体验一回，自为鱼，自知鱼的冷暖

这时候，所有的鞋子被招回
你欢快的声音顺风而出
人们内心的鱼群睡去，鱼钩掩藏
他们在大河中洗洗眼睛
内心的河水清澈，炊烟洁白
他们把脚，缩在女人的怀里
安静如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