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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鸟
林 莽
(朗读:柳棣 配乐:程丹)
我们在那座巨大的青铜雕像下眺望
莱茵河水闪烁
远山微茫 一座古堡
背着阳光投下深沉的侧影
收割过的麦地金黄
熏衣草己近凋零
色泽深紫 但花香依旧袭人
我们从一片碧绿的葡萄园收回目光
凝神于身边采蜜的蜂群
一只小小的蜂鸟
闪过我的镜头
颤动着它神奇的翅膀
在一朵玫瑰前悬停
那么微小 和蜂群混在一起
在它的背后 高大的战神和五谷之神静默
这森林之灵神秘地显现
忘情于蔚蓝的群峰
山下 一座千年的古镇
过早地沉入了黄昏之中
蓝色的摆渡船划破金色的河流
心头的圆号低沉地响起
一只小小的蜂鸟
闪烁着飞进了太阳的瞳孔
— 诗人简介 —
— 赏 析 —
文/谷禾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林莽先生的《蜂鸟》应该是首发于我供职的《十月》杂志,它也是我钟爱的诗篇之一。这首诗极富画面感。诗人从大处着眼,青铜雕像,远山,古堡,收割过的麦地,葡萄园,凋零的薰衣草,仿佛一副凝重的斑斓油画,如此的具体和肃穆,它既是现实的黄昏,又仿佛历尽沧桑的人生晚景。但诗人的笔触却一点点收回来,最终落在了“颤动着它神奇的翅膀/在一朵玫瑰前悬停”的一只蜂鸟身上。
这只蜂鸟的存在,让肃穆的黄昏从凝重与肃穆中一下子变得灵动起来。尤其当这只蜂鸟“闪烁着飞进了太阳的瞳孔”,诗人的心中甚至响起了低沉的圆号。声、光、色齐鸣,我们不自觉的沉入了这生命的澄明之境。在我看来,《蜂鸟》的表达如此凝练,清晰,朴素,又意蕴深远,恰到好处。这也该是一切好诗的共同追求和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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