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西村，在时光的塬口驻足（外一首）

水子

那些年的村庄——
某个夜晚的星辰和湖水
偶尔成为旷野中，一群劳动者的背影

待四野菊花盛开，所辨认的蔚蓝之光
枕着一片湖泊，在华西村
仿若永恒昼夜中真实的根茎泛起新土

空中折射的部分
是江阴方言，与一群百灵鸟
以凌空的方式，生长出的根根翠竹

竹子一节拔高另一节，金木水火
在每一节中，都似一个春天重新折返
这40多年，华西人托举的爱
繁衍世代繁华

华西村，在时光的塬口驻足
而我，恰巧在那一刻想到
方圆几百公里的土地上，留下预言的人
腾飞的各项事业，在心灵安放慈悲
占据历史辉煌的一指胭痕



思想者

  ——致吴仁宝书记

点燃一根烟，一口气搬来了故宫
长城、天安门与美国国会大厦
以至整个世界

他故意放慢词语，与生命等同的山河
在华西村，足以隐入思想者的骨头
沉淀一个男人一生的钙质

金牛无法回头，他却在
脚步向前时多次回头，看一眼1961年
看一眼1985年，雨花台烈士群雕前的誓言
是松柏林在雨中引导群山走路

他写下《十穷戒词》，《十富赞歌》
这里所有的奇迹，唯幸福最近

而更浩大的征程中，前途布满光源
敛住铅华，像极了月辉如水

从群众中来，在一孔窑洞之外
时间反复出现，华西村的晨曦反复出现

仿佛召唤，仿佛荡漾
仿佛那个吴姓的男子汉——
一名真正的开拓者、共产主义者
构建的大厦，用默不做声的灯盏
引领层层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