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天地的一次咀嚼
不过是北方草木的一场复仇
不过是狼的骨头在愈合
江南迷失了  河床倒流
醉生梦死的肉身
还能饮下这一杯虚无？


雪杉如同先知秃着脑袋
先知都穿着白袍子  梳着白胡子
先知的袍子下藏着狼的骨头
蒙古人的骨头  匈奴人契丹人的骨头
他说:雪是骨头，骨头是笛子
笛子是时间，时间是蛋壳。
下雪的江南，小心踩着白袍子
下面契丹人乡愁的骨头



下雪的江南，肉身里的骨头愈合
忽然忘却的，如同一团雪坠下枝头
忽然记起的，如另一片雪落入身体
         
                2018.1.4南京，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