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成废墟。对于这个人间的重塑,我已不能匠心独运
甚至,看桃花零落成泥,看流水凝结成冰
见惯不惊成了自然
但是,面对不再纯情的红尘
我始终,固执地手执高贵的玫瑰,“宁求宽恕,不求许可”
“活着,才有未来”?我怎么舍得离开远方
我是一个鞠躬尽瘁的行乞者
低调温和,浪漫优雅
在草丛中乞讨虫豸的歌声,在花瓣上乞讨果实的甜蜜
一如既往的痴心
即使总是被冷漠忽视,不被你施舍
我并不怪罪,因为我知道,神的能见度很低
神已不知去向。一株孤独的菩提树里面尽是荒芜的庙堂
更有空中单飞的小鸟,失去了指引方向的领袖
春天如此奢华,从未对我慷慨眷顾
你不在,我荒草成堆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人生还要在等待里浪费
忧伤可以演绎灿烂,梦游可以尽情跑马,而生活并非省油的灯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月光之刀蚀满时间的锈,爱之朽木不可雕
我衰老的蜂巢,土崩瓦解,难为玉全
也许这一生
至此真的该悬崖勒马了
人间,原谅我爱了你这么多年
//钟走得好快
“等待雨,是伞一生的宿命”,这不是歌者的《清白之年》
钟走得好快。有时候,痛苦并不需要理由
唯有黑夜能包庇我们的瑕疵
而我想告诉众生,我是你们中间最没有出息的那一个
钟走得好快。朝圣者小心翼翼地接近衰老
仿佛要把爱过的人生再爱一遍
我觉得,这一生,诗歌给我的美感已经足够了
热闹的琴房将要人去楼空
旁观者却迟迟未迈开犹豫的脚步
她留了下来,是想让我活着还有点意义
而钟走得好快,仿佛风,被鸟儿们带上了翅膀
钟走得好快。我一直都在往回家的路上奔跑
远方对于我已失去了诱惑
就在当下慢慢枯黄
与一片树叶,在琴声的悬崖上熄灭
钟走得好快。从纷繁的夜色里抽出月光的骨刺
缝补琴房破旧的梦。故人与落英坐在自己的坟冢旁
听流水的天籁在一本诗书里彳亍
任生命的胎音,时过境迁
把斑驳的时间研成药粉,撒在菩提树成长的伤口上
让不通世故的毛毛虫在私秘的日子里
咀嚼卑微的欢愉。钟走得好快
琴声裸露指尖上的庙宇
琴房固执清心寡欲,用一泓淡水洗瘦失眠的僧人
钟走得好快。纸上繁花,寿终正寝
孤鹜远。落霞隐。不要对一名士兵讲战争的代价
我已错过“清白之年”
“等待雨,是伞一生的宿命”
而毁于江湖,是琴房无法说唱的悲伤
钟走得好快。那一天,聆琴者,听裂了心上的石头
小路上荒草成堆
她知道,我仍在诗歌里活着
但琴房的余烬,却难再续香火人间
——《蜀州文学》2017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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