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介于虚实的情人,或其它
渐闻不到她的香气
是我在人间太过烟火,而向下走远
渐看不清她的腰身
什么时候起
我不再搂她如水蛇、瓶花
搂她如温暖之肋?
渐听不到她的幽叹
显然,我的前行离不开鞭子、怨妇
明知是碎玻璃铺满围城
我仍有可恶的牛奴之命
始终未走进你的巢穴
潮湿的林子,失血的阳光,不可靠的船…
未许你婚约
因为我不确定,你会以泡沫野草
还会以一场泄洪而来
听雪
他喜欢这种声音
是爱神的一次降足
是所有消失了的,终于回来看他一次
这样细碎、温柔
为此,他能丢掉石块和荆棘
挣脱那些拽他的绳子
打碎: 一只五谷杂粮的碗
他惧怕这种声音
是往空城走去的路上,听到的催命钟
区别于人间沟壑的磨刀霍霍
是眼前不可名状的无形瀑布
一次匆匆的覆盖
而,那些人已来不及收拾残局
他静听这种声音
像思索者对着戏子,分影对着真身
像角落里苦等多年的寡妇、老乞丐
等,最后一个口讯
一次
这是一次落水
和壁画里那个神的遭遇,有些相似
都回不去,都看不到镜中欲拉他们的手
这是一次返身
仿佛必先与它们为敌,或败于自己
(谁更有软弱之蝶的命运?)
此时的黑白色调,像底片
此时翻滚的云,已侵袭而来
踱步于斜坡或被挤于屋檐之上
你从未怀疑:“这世间的痛大于安乐
雨水多于旱涸”
这是一次抗议
有关眼前可恶的砖块、沙泥,不可支撑的钢铁
无止的催促和循环卖命
包括,他们的上火风湿、因寒冷而烧木取暖…
这是一次隐秘而无用的呈现吧?
那个女人在桥上,还保持雕塑的姿势
长裙被撕破,垂发像苔癣
她枯瘦的手――是捉住,还是放飞
一只似乎妥协了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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