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本文选自《马雁诗集》
关于“复杂”
太复杂了。大概喜欢“复杂”的人多吧? 我偏爱简单。复杂的诗是不多的,复杂的道理也是不多的。比如康德,并不见得复杂,虽然他的书看起来费劲,但并不复杂。相反,复杂往往是写的人自己没有想清楚造成的。 复杂的诗是因为里面的东西太多,让人眼花缭乱,注意力被分散了。有某种愉悦吗?沉浸在繁琐细节里的愉悦吗?我不喜欢这种愉悦,我喜欢简单直接,一针见血。当然也可能并没什么血可见,那么给出这个空无也是对的,给出毫无惊奇的现实。 毫无惊奇的现实也有美,爱,丑,罪恶,力量。都有。一切都是简单的,人的情绪只有几种,玩再多花样都是如此。 在我看来,态度是造成诗歌风格的重要原因。想清楚了,然后加上你的感受力、想象力和语感——你能写多大写多高,都是必然的。
如何“简单”
谦逊,满足于简单,不急于给出自己根本没有的东西。执着于简单,最基本的,如果她后来自己壮大了那我就表现她,如她所是。
如何判断刚开始的简单(或情绪)是正确的
应该让怀疑具有绵长的力度,始终能够指望更好的。 事实上,我不能判断,我不判断,我作决定。我决定这样,但不作判断,不断地作决定。不断地决定,因为决定比判断更有力度,更残酷。简单,当她甚至已经显现为复杂的时候——对于我来说,仍然是简单的,因为我决定剔除一切让我哪怕产生丝毫怀疑的东西。丢弃那些可疑的东西,如果她确实有价值,她会再次向我显形——当然,前提是假如我也是有价值的。
经验主义没有价值……
经验主义没有价值,事实上只是修辞设计的元素,没有更大的意义。修辞的意义已够大。呈现交错的景象,或者清晰、完整的不可知。理想中的诗歌在文本上明白易懂,语言透彻,但整体上不可能透彻。任何事情都可以被关注探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隐瞒,但一切仍然神秘而不可知,并且制造神秘与不可知,从而与当代诗歌头脑简单的阐释者、追随者区分开。 形式对全部可能价值的统摄。也就是说,学究、神秘主义和机修工的迷人组合。
我已经讨厌节制地写作
太厌倦节制了,我已经讨厌节制地写作了。节制一开始像一根细的丝线,叫人着迷,甚至是银白色,发光。于是她缠绕,你变得精美起来。但是这毫无意义。问题是不需要,最好一开始就不要知道节制。
历史是螺旋上升的
当时我以为我找到了一条正确的路,现在我又找到了一条,但却知道先前那条并不正确。“一个诗人的终极工作,就是维护诗人的特权,或人的特权,或宇宙的特权。”
谦卑
在刀尖上走路,多好。通往永恒的门是窄的,人们都去走那容易走的路。必然,我必然也会在某一时刻走到那容易的路,所以我谦卑起来,走在通往容易的路上也应该谦卑。
2004-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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