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美人



搁在窗台上的
洋甘菊
薄荷叶
紫苏叶
银杏叶
风干后
可以收藏起来过冬


趁着太阳刚好
暖着腰
整理这些植物
然后放进纸盒


卧房里一盒
书房里一盒
楼道里一盒
卫生间一盒
办公室一盒

血液里流淌
香草的气息
遗忘了
阳光房里的
百合花瓣
玫瑰花瓣
蔷薇花瓣
茉莉花瓣
栀子花瓣
的味道，前世
你是香草美人
山水间
相遇诗经




落叶及其他



我看见秋天的叶子
在茶园外围飘落的
景象，沙沙沙的声响
风和我一样寂静


光照在栀子的果实上
说不出来的一种颜色
涂上这种颜色的唇膏
再穿上那件黑色大衣
初雪也会生情


蜂箱外几只蜜蜂在飞
不见放蜂人，花朵越来越少
蜜蜂越来越少
总有一天，世界会铺满
白色的花朵
没有蜜的白色花朵
蜜蜂消失了


很多落叶踩在脚下
软软的，刚刚，我用落叶
当引火柴，烧了几壶热水
水里有落叶的味道
那是去年的落叶





風中的事



大黃二白三花
三條狗的名字
孩子告訴我的
三條狗跟著我們
往田野里走，好乖
冬天的花兒
開的不容易


學校的事
家裡的事
村裡的事
孩子一直說一直說
末了還要和我
去更遠的地方


我告訴他要走
很遠的路，才能到達
我停車的地方
爺爺會不放心
告訴他下次再來
我會來這裡找他
他看看停在樹邊的自行車
作罷，回過頭說：
那我就叫你阿姨了
那我等阿姨來找我
我轉過身微笑應答


池塘里的水
洗淨了五節芒的花絮
花絮的影子在水里不再是
飄零之物，烏克蘭的女人
站在成片的五節芒里拍照
大眼睛里閃爍霜花的白
與翻譯嘴裡的美景不搭

耳機里傳出風琴的聲音
是風給的，你記在手心了嗎？




一朵莲花


点燃几根蜡烛
黑暗亮了起来
夜的精灵悄然隐退
满世界烛光，孤单的
一朵莲花
僧人凝望远方
远方和近处禅音缠身
居山野读经书
不问下山的路
烛的眼泪
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