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流向东,一条向西。
小桥和十字路口,一南一北。
每一次都要绕一个很大的圈,
才能进出老村,看到村头的老榆树,
又粗壮了几分的腰身。
很多次,我远远地跟着,
看母亲焚香,点火,插花,烧纸,
说些杂七杂八的往事。
刹那微凉的火焰里,温暖的脸庞
一半是开心,一半是伤心。
像母亲一样的老人很多,像我一样的
少年也很多。为数不多的是强壮的男人
和丰腴的女人,老村留不住向远的脚步。
多数土屋,已经活过了五六十岁,
装满几代人的童年,不堪重负。
当我们起身的时候,带有余温的希望
会印刻在老村的周身,那些花白的头发
攀上蕃篱,东一簇,西一簇散开去。
乡愁就会沿着她们的轨迹延伸,
开辟新的河道,一边寄出,一边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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