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找到一种幸福足以悲哭
沉默的祈祷只为安抚执著的灵魂
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找到一种幸福足以悲哭
沉默的祈祷只为安抚执著的灵魂
昨晚的手,指着暗夜发诘声讨浮生,手臂象不周山倾倒,宁静的天空坍塌,我的旷野巨石星落。
大脑轰然凝滞在呼噜的猫隆中,游丝弱断,生命律动波平;我和死神握手畅酣之后,太阳正渗进纱床的缝隙爬上我苟且的窝。哦,故土的旷野中我的尸首还在梗畔大寐,我要摇醒他,一块去丹河畔寻觅残夜遗落的冰晶。
一晃而过的是绿野踪寂、是乱红凋零、是夜曲小雅、是低咽生命的流年,是心底叩问生命究竟的次次隐疼,是焰火爛漫的璀璨瞬间,是在沽酒放浪形骸之后,弋旷野、飘黛云、矗江堤、屹凤山的宿醉里对活着的拷问醒觉,是对故土、親骨、远风、碧雲、草莺、朝晖的痴爱,是四维意象的棱射透析,是胸胄画图写意的春山暮居,是秦岭之巅、是商山之壑、是丹水之濱的行吟曲骚,是我沧浪之舟巅波流漓的同律谐频,是我千金裘赎欢进酒啸谑的放逸…尚书瑞帧!
我去冰层的缝隙和一条灵动的泥鱼寻春,在河堤的青蔓中闻嗅迎春黄蕊的馨馥,陶然生命的悄发;我挽着我影子的手,能否穿越到那少年冬雪的枯柳下,奏响骊歌的琴曲?原来你额的发鬓未霜染,只是岁月的手拔绽了霜雪。
丹江河畔盛开的棠梨,如月银碎,你绰约的初春懵醒,草色遥无,朝云无觅;我和摇晃的影子啊,天命不纯愚的一对靠拢着,佝偻蹒跚的步履,越发的垂老童趣了。我的左手和右手在影子的阴影里偷掐了余生的归期。就这般骗局了一生,一切都是虚幻的影像?我痴心的郁结,我若梦的浮生。
这块旷野便是我浮生的原点,我原罪的萌芽故地;我新奇的重新审视这片黑土,从天空的白云缝隙里透视魂魄离去的宇宙,从脚下耕耘的泥土中搜寻根扎下的赤胆,原来一丝无存、赤裸裸的影子早已掩埋进去,融入广袤的暧昧缱绻里,抓住了母亲的乳水周而复始的贪婪吸吮,滋养这空壳的皮囊,让风继续能够和我的魂魄在这旷野飘荡。
这浮生的旷野磁石一样的吸引这甩不脱、融不化的影子,我是影子并肩生命力耄耋的草根牧者,在野地间颤动着、共鸣着、呼唤着生的灵音。就让影子在这故土的十方丛林里自在行深的游牧,在光阴的缝隙里坐饮炊烟袅袅、圣歌迥辽。
火光从沃土里迸出,像童年放飞的纸鸢坠地燃烧,倒悬沉沦的影子在火里舞蹈。月亮啊,你照亮这浮生的旷野!火光,你温暖这将要消逝的孑然一身。丹水宁静的冻流母土的血液,奏着心底忧伤的溪水梵音,唱着咒语的风,来超度这影子无痕,我的肉体将随风而散!那跌宕的秦岭南麓像在隐隐召唤我刚觅到的重生的幸福。
你有锦瑟,我在隔世里都能曲高和寡;一个旷野行者深沉的独白,只有一只耳朵,聆听着剩给影子和我的故地,哪儿有你的呐喊撕裂。远风刮着旷野的呜咽,那一抹粪香飘在流萤里,我们还在寻根的时光里默默捱蹭,绿色与裸土并存,枯树与长藤纠扯,矿山和化工城吞噬着暗蓝,我们的故地你到底怎么啦?乌鸦和画眉都在哀叹着挽歌,老黄牛寂然的死去后如同物种的灭绝,我的故土裸露的嶙峋是始祖鸟的骷颅。
寻觅一种神秘的母语乡音来吟唱这款浮生的旷野;老家的门前留着一个碾磨,我在磨钝了的齿沟里刺探,美与善都是在独守中升华。我和影子在寂寥中慰藉,喏喏隐哼,这是一颗种子在故土里挣破的声音,这是火光燃爆的自语的权力,这是大面积开垦耕耘心田的奏章。我和影子终于在精神家园的边缘地界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好好活着!扎根故乡的泥土。
好好触摸希望!
生生灭灭的浮生,长久与暂时都是相对而言;但在这纷纭无绪中的确有什么永恒的东西,我在捕捉和追逐,而它又绝不可能属于我,属于这块故土的旷野;完美贫瘠得让我不可思议,但又是如此的残缺,残缺得令人痛心疾首!我试图抚摸它的边缘,望穿雾幔来改变它;我割弃影子奔向它,为了融入其间,披星戴月的跋涉、追赶在我的涅槃之前。
我深爱的野地啊,我的命脉到底扎根了!
这浮生的旷野是否也囊括了影子无处安放的浑然苍茫的宇宙正觉?
你我已经不再滋生影子。
我在故土会无法自抑的春发夏生,延绵旷野刀耕火种的耕耘,我会在秋天收获硕果。
2017年12月26日於西安
注释:
2017年12月26日於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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