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昨夜  昙花已逝  跟随的是
西伯利亚的风和贝加尔湖的雪
海岸凝固  我被粘在山顶

别拿寒冷说事  至关重要
被蒙住眼睛的月亮昨晚绽放
出神   直到你敞开胸怀
将我拥抱  将夜遗弃
我心在跳动着晨曦

所有失去声音的精灵  瞬间
与你亲吻  被岁月劫持的褶皱
也在慢慢舒展  光滑的肌肤和雪一样白
我站着   我看着
那块冰冷的石头裂开了缝
我灵动的诗句一点一点没入你的肉体

           二
谁说秋被流放
南国  北疆  高原   大海
不一样的风吹来一样的画卷

在盛满稻谷的仓里
在河的对岸  那片依恋的花朵
在老茧下伸直的镰刀上
在绽放的皱纹中
你调和着江河湖海的颜色

说是红能遮掩羞涩  我停留
或于传说一样固执
满面桃花终会老去  你在
这红和阳光覆盖  像引力波荡漾
犹如我枯萎的诗
无法渗透进羞涩当中

就此为止吧  传说的石头
一样会哭  会笑  会闹  会流泪
于苍天之上  我把笔峰
直插入你的胸

       三
和着你来时的欢笑  我遮遮掩掩
南来的风吹不破你的面颊
五颜六色都是词穷了
因为你已经盛装出发

无论你是否看完我的全部
我的灵魂依旧漂浮在你左右
短暂的一季被剖开
走到哪   都是显露的芳华

大口的酒释放不了昨夜的露水
沉醉的是鸟是虫是晨雾
它们贮藏我的感叹  酿出醉语
喜极而泣是躲不开的理由

因爱而驻成的巢
是屋檐下的镜子  用
平和的光使万物皆有灵性
想到高原上的石头  也一样被巢占满
想到黄土上的树  也一样被枝叶围拢
想到海上的帆  也一样被蓝色沾染
想到你的怀抱  我却像流浪的歌手
歇斯底里的狂喊   而手中的吉他
却因温暖而弹不出这一季的青岚

        四
真不想走了  被寒风解冻的脚  因为我在北方呼唤
南国的红
我是初来乍到  雪花渐渐飘远
和泥泞亲吻吧  发芽的季节
于是  一群野鸭飞起  听灌木的心跳
那些巨人的手掌轻轻一覆
野蛮的空气清醒
那些巨大的云变成清细的雨

高举天空  所有的种子和汗水倾泻
高举大地  被命名的草和树一起争先恐后
生也葱茏  死也葱茏  是因轮回而复苏

像我不敢爱不敢恨却敢在冰冷的河中呼喊
那无坚不摧的阳光刺痛我
每一寸想写诗的皮肤

唯有泥土  破茧而出


       五
因何而来  因何而去
万物重生皆渺小
我如一粒尘埃漂浮在空中

因何而来  因何而去
能量转换之后  就像
诗和诗的语言一样
渐渐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