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筷未收拾的饭桌上，摆放着
一盘傍晚时分从母亲坟前
走回来的橘子
也许是因为她还带着母亲
在冬天特有的温暖，我就把她和我的
慈爱的母亲联系在了一起
她和我的母亲一样
有着太阳所给予的橘黄色的肤色
有着和我的母亲一般
柔软仁慈的热心肠
她也和我的母亲一样，有着
别的母亲所具有的甜蜜，丰盈
而温馨的乳汁
……
想起母亲风餐露宿的一生
想起母亲东奔西走的一生
想起她的病痛，她的偏瘫
她的临走之前，想吃一只
橘子的愿望，我们都无力帮她
实现
在这飘着雪花的冬至之夜
她还铺着薄薄的褥子，盖着薄薄的被子
住在薄薄的茅屋草舍里
饭桌上那几只在泪水中颤动的橘子，突然变成了
母亲叠加在一起，用力和面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