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来秋》


西风以瘦弱为美。金陵晚秋落入瓷茶碗内
青云得道，江水掩面而退
趁半截草垛的余温尚可以暖起这个午后
煮半熟的乡愁

过往被风吹皱成四十岁的老榆
想起窗外的花事就揪心
蜜蜂与少女都怀揣惹人的梅雨
摊开梦境，找不见四散的旅人
他们只留下了雁声遥祝
这人时未尽的日子后面，酒有余温
话有离味，字如薄履
连走路都须咳嗽相搀
不敢说老去如潮退，婉约之词敷就的额头，老焟深黄
请施予我半载的功德罪伐
还草木身，再挤挤汤汤的人世
秋都低了头，石头也躬了背
他们又替我受了一次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