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几只麻雀在窗外的树上
叽叽喳喳地。 叫我？ 想起小时候
劳作了一天的父亲和乡邻们
围坐在巷口，谈论天气、牲口
还有收成。有时吼几句秦腔

白天，它们各自忙着觅食
把辛酸从羽毛里抖落，不敢出声
只有到了黄昏，才能仓促而轻松地
寒暄。 天转眼就黑了。

钢筋水泥的丛林找不到
栖身取暖的屋檐，只有各自蜷缩
在树枝上，挨过寒风刺骨的冬夜
今夜无雪、无弹弓、无罗网

曾经，和几只麻雀在同一个屋檐下
相互取暖。微弱的油灯
熏黑的火炕，还有发黄而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