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才,(1966.1~ ),重庆涪陵人,现居成都。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成都文学院签约作家。《四川诗歌》执行主编。作品见诸于《诗刊》《星星》《扬子江诗刊》《诗选刊》《绿风》《诗歌月刊》《诗林》《诗潮》《诗江南》《延河》《红岩》《山花》《青春》《青年作家》《山东文学》《西南军事文学》《四川文学》《特区文学》《人民日报》《文艺报》等三百余种刊物,作品在全国诗歌大赛中获得多种奖项,并入选《中国年度诗歌精选》《中国年度诗歌排行榜》《汉英双语年度诗歌选》《中国年度优秀诗歌》等数十种选本。出版诗集《故乡的方向》《城市器物》《空白的色彩》《教堂的手》《灵魂的牧场》等多部。领衔主编《四川诗歌地理》《中国诗歌版图》等诗选集。
“对现代理性规训的怀疑,永才的诗里已经涉及,他写过他希望在规训之外自己慢慢成熟。然而对于他置身于其中的科层制管理,他只说过人在局中很难说清。作为一位诗人,不同于社会学者或哲学家,他的诗对于后现代生存状态所进行的深入描绘,从回忆故乡的生活着手,情思奔涌,体验深刻,视野开阔,不仅给人启示,而且耐读,相信已经带来某种震撼!”
——蓝棣之
“当我在《南方的太阳神鸟》的《后记》里读到永才这样的宣示的时候,我是很赞同的:‘随时提醒自己要有更多的现实关怀和人类永恒的主题。更多地选择一些关乎人类社会,自然与生命的公共题材,加以提升和转化。而不再去写那些小情小景,和个人化小情感的东西。这或许就是我持有的诗歌审美向度。’我觉得,永才正是在探寻通往大诗的路,对于写了30年诗的他,这应该是一种必然。”
——吕进
“永才的诗也容易进入,但不等于是直白寡味。虽然他的诗所涉及的都是及其平常的乡情、亲情、行走吟唱,而一旦进入你的阅读,初读让你感觉清新,略有所思,细品便可以随你信马由缰,越思越远、越思越深。其中不少短诗的饱满和回味,让你觉得是在品尝一枚橄榄,越嚼越有嚼头。”
——梁平
“也许,诗人的异禀就在于,他能为人的情感开辟出一小块领地,使之不受俗世的干扰。永才混迹官场,他可贵地保留了那一小块领地,孜孜以求地耕耘,一首诗接一首诗地书写,仿佛他的情感在一直催促自己,要以此来不断清洗生命的血液。单就这一点,就足以令我奉送上我的敬意。与其评价永才的诗,不如介绍永才其人。我们都在飞快地迈向老年,生命之火,也正在逐渐衰减,而诗歌,不容置疑,它会使我们的生命亮堂起来。”
——李双
“行走在城市空间的李永才;‘多年以后/我从乡村走失/像一棵孤独的草/追赶一群上天的候鸟 ’一样的李永才,就这样不停地回望故乡、回望隐秘的情感,回望一种似乎不可能的生活方式。他以回望他生命中最柔软的部分,来打造他最坚实、最强硬的脊梁,然后呼吸着现实如刀的空气,从容地生存,并让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生活变得容易,也有了些许的生气和温馨。”
——唐小林
“李永才的诗意,又始终萦绕着固执的浪漫色调,他似乎想要通过自己的轻盈的诗歌写作,来对抗沉重生活。那条《不可缺席的围巾》令人印象深刻:“在千里之外,我无法预支/一朵新鲜的玫瑰/炽热而喧嚣的手机上/我误读了,二十多年前,教室的桌面/羞涩的浪漫与纯净”。多么美好的轻妙的围巾啊!是啊,轻得不能承受,这是什么逻辑?”
——向以鲜
“李永才是个有才情和有理想的诗人。他一直以来身居都市,在感受这个时代变迁的时候,更在深切地怀念和回顾来路,其对社会的省思与浓浓乡愁,让人看到他诗中一条较为稳定的心路和足迹。对故乡的眷恋与歌颂,对人生的执著与热爱,对诗歌与哲理的追求,这些将成为他个人在诗歌创作中的最终目标。”
——杨红、周航
棕榈的哲学
陌生的海岸,我瞭望一次
就被误解我的女人,俘获一次
我看见的事物
从夜晚回到上个世纪
悄然来访的船只,像一位哲人
我不知道,会从哪个方向,哪条道路
进入棕榈的深处
海岸就是一只雕花木箱
桃花在清贫中开放
像另一个值得怀念的小岛
浓烟滚滚的太阳,
在穷人的草帽上发光
那些掉落地上的种子
硌伤了孩子们脚下的岁月
每一行脚印,都在延续
生活的险情,和旧得发慌的往事
季节的门是朝南开的
雨水解开的日子,像棕榈的哲学
漏掉了一些落叶
却捕获了更多时间的果实
落日颂
落日。你知道,沉默是为情怀
东升西落,一抹苍凉的光
破碎,是为辜负
再次遭遇的对手,比黄羊更灵活
不要试图疏远
这卑微的忧伤。凭着最后的辉煌
抵抗逼近的黄昏
落日,沦陷在时光暗影里的,你不知道
是一个古老的孩子
寂静的形态,如一场盛大的宗教仪式
在我灵魂的岛屿,上升为
一次庞大的歌剧
落日,像一顶破败的草帽
以弥撒的方式,告别神秘的天梯
依依不舍,像一辆思乡的马车
眷恋,是为吹散昏鸦的风
种满蓝天
镜子之外,书生众多
人云亦云的,往往是技术
或者是一种信仰,与科学无关
与其在闪光灯下
装疯卖傻,不如在月光下
如水流变。种瓜得瓜。
高山再高,也容不下
一只鸟儿。一些不安分的鸟
总会以悲愤之名
争夺天下。革命,
无非是一种偏激的口号
气节与私欲,都与修辞无关
站在形而之上,看见的
是梦。是立场。
形而之下,却有别样的风景
我相信,你的天分
一只麻雀飞过时
请将棉花,种满蓝天
北方叙事
在深秋的北方,你躲进哪里
都有一种故园的感觉
天气时好时坏
就像少女的情绪,早晚不同
早上有阳光。而傍晚
是一些捉摸不定的鸟声
这个秋天的云,躲进清河的体内
无论风怎样吹
流水都没有从前那样的亮色
风声过后,落叶沉默
一堆又一堆,被秋天抱在怀里
这些人间丢弃的纸币
足以见证,万物的清白
躲是一种姿态。混迹于江湖
总会邂逅一些炎凉的事物
而躲进荒芜
谁也不知道,单调和乏味
是你的一种创造
就像一只凤凰,躲进了天空
无论怎么引诱
在凤凰岭,都寻不见它的踪影
山河,柿子和柿子树上
一枚没落的太阳
构成了一种传统的叙事
天朗风清时,忽视一些秩序
也不失为一种矜持
在杜夫海纳的眼里,情景交融
才能表达,一枚柿子
最美好的忧伤
少年的天空
少年的天空,是一只鸟巢
架在高大的皂荚上
鸟巢渺小。秋风高远。
总想看看,巢中的秘密
是否孵出了生命
秋天是一枚鸟蛋,被过往的枫叶
吹破。吹破的还有苹果
红红的脸上,挂着一丝羞涩
少年的手上,是鸟蛋
还是苹果,至今仍是一个迷
秋后的枝头,鸟鸣早已成熟
少年的相思,
如一只提篮,从未打捞起
一朵爱情的浪花。
时光之雪,就这样
堆积了,一千个少年的
月亮和太阳。
而我的大千世界,只剩下
一行热泪。两根白发。
纸糊的鸟头
谈及影子时,掉落地上的
就永远捡不起来。
用纸张糊一只鸟头
放在桌面,它一样会思考
想象天空的无限
夜是空的,想象更空
一只知更鸟,观山水,知风向
无限就是有限。
对它而言,白天和夜晚
不过风吹乌云,那么简单
当我的帽子,被吹落椅子上
发现一片桃红柳绿
怎么坐得住?
山雨欲来时,喜鹊和落叶
已深入丛林
扮演了一次儿童游戏
妖冶之物,模仿失败的小兽
弯曲的猎手,比一张弓
更具有力量。你不必担心
人间不见烟火
落日就是鸟类,最后的晚餐
飞鸟与上帝的谈话
有那么一点旧时光
我们站在少年,和女警察的心上
时光之流云,逃往南山
沸腾的日子,被卷进一片小丛林
是时候上路了。
海棠红春树,我们用杂乱无章的枝头
记录花朵们的悲欢
正午的阳光和笑语,从头顶流过
让人感到,体内的茅草
有些潮湿和鲜艳
记忆中的植物,再度出现在园中
我们拾阶而上
走出阳光布下的棋局
一段山水路程,有些朴素的光芒
是飞鸟与上帝的谈话
谈论春雨,春心。枯藤和人头
可以忽略。
人心流变,春柳开始发芽
生活如雨,又酸又甜的气息
在你的脸上飘起来
一个人的旧屋
从没有人说过,鸟的寂静
是对未知的命运
保持一种沉默和警惕
犹如光阴,走到夜的尽头
鸟类停在什么地方
真相就发生在这个地方
一个人住进旧屋
如果感觉到身心慌寒
鸟类的音乐,会以另一种仪式
让花园的手指演绎
你的存在,使房间更空
像夜晚,这样妖娆、黑暗......
在你之前,旧屋里除了帕斯
还住过了谁?
似乎是特朗斯特罗姆
一个人走进梦里,如此之深
“当他重新走回旧屋,
是否还能记起,他在哪里?”
如果有风声敲门
那就让牧师,骑士和女主人
随一片春光进来
窗外,蝴蝶的影子
没头没尾。流水的节奏
无须刻意去调试
诗脸谱栏目主编:宫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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