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里的鱼
2017-04-21 林邦荣 踏雪寻欢


这一夜，
我喝着酒
风溶化了思绪，在杯里摇晃……

我淌过一段韩水的支流，
河水变异着，清冽中冒着混浊的泡，
青草地，撤满了春的花粉，
没有蝴蝶，也许她们的的翅膀还没长大，
我从幼童走来，
经历着，蜕变，升腾，痛苦，完善，
当然还有傲慢，失足和欺骗。
然后，我在黄昏里小憩。



可是，我从没离得开你，
今晚我依旧在你的怀里，
神游。

我端着酒杯，
舔着血与火的沸腾，
睁着鱼般的眼，
穿过酒杯里晃动的液，
我和我的同类，
一幕，
放慢了思维的剧，在上演。

我的同桌是个富豪，
我记起他幼时的浓密头发，
如今却泛着森森的油光颗粒无收。
我记起他幼时害羞的模样，
如今却掷地有声嚷着谁谁谁都在我脚下？
我记起他幼时瘦弱的躯体，
如今却在酒液里无限扩延。




两个女人在耳语，
一个，是我的初恋，
一个，我是她的梦幻，
她们，都把恩怨丢弃在了过往。
但我明白，
她们已经不再提起追风的少年，
涟漪，也只是梦醒时分淡淡的残存。

一个小伙伴向我走过来，
相视而笑，
笑没有实质的意义。
一个老伙计向我走过来，
握手寒喧，
寒喧今晚风真爽，月亮还没出来。
我喝着酒，
看不清是岁月的错，还是错的岁月。

实际上，
我们都是鱼，
只不过，
从前在水里，现在在酒里。

这一夜，
我喝着酒，
酒也喝着我，
韩水还是从前的韩水……



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