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背

我咿呀学语，蹒跚走路之前
我是妈妈背部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为了腾出双手劳作，一根绳将我融为一体
那时的背是我欣赏风景的平台
是我涂鸦的一张稿纸
是我酣然入睡的温床
是我喜怒哀乐发泄的情绪桶
是我和妈妈沟通传递信息的纽带

孩提时
妈妈的背是一堵无法攀岩的高墙
永远无法逾越
那时的背是运输工具，背木材背猪草背一切
夜深人静时 妈妈的背似一块窗帘
在煤油灯前剌鞋底补衣裳
为我们挡住亮光
让我们安然入睡

多年以后
妈妈的背似一矮小的土堆
佝偻着
曾经挺拔的身躯如今弯如弓
俯卧似残缺的驼峰
高高在上的我
俯视着瘦骨嶙峋的身躯
泪如雨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