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百次
穿梭在银色月光的丛林下
以爬虫特有的姿态向前伏行
在一棵冷灿的桂树根前祈求,
带着深夜里无人惊扰的愆嗔
重复那些支离的咬字:
请让我归顺吧
归顺于此
就像黎明归顺于日光
礁石归顺于海洋
骄傲归顺于眼泪
怀疑归顺于流亡

厉风停止了喘歇
她拾起了裙角
正如无人问津的月色
这跪拜也不曾被谁知晓
但命数的砝码早已落下帷幕
丘比特的箭已经划破月亮阴鸷的侧脸
映下万物之主的叹息:
那泉
至始至终 从未是你的栖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