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的一道光影下
我一手握笔，一手抵着胃
不停告诫自己
只是胃疼
不是病
是我一位老朋友
时时不离不弃的

我断了烟酒，摸清了它的秉性
一切顺着它
老朋友，走出来吧
我想和你握握手
你看我的手是否早已苍老过度

※2

一如既往地
大把的吃药
药当饭吃，饭当药吃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与洗脸，刷牙，吃饭，睡觉一样
忽略不掉的细节

瞧！我抓药的手有多稳，一点不抖
好比抓住了稻草
抓住了绳

说道坚持，多激昂的词语
它骗了我
胃长驱直入地痛
一想到今晚就想到一把刀
我真切地被安慰了一下

把手伸进腹中
我想制止它的疯狂，乞求给我一个完整的睡梦
让我可以展开身系，晒一晒太阳
在与昨天碰杯
我想听到那碎裂的声音
 
我开始弯曲地割麦子
我抱着双膝睡觉
我用吞噬钢筋来找回激情
我有点沾沾自喜
我又十足的理由可以在晴天里奋笔疾书
在雨天里睡觉

剩下的时间
子夜，由左手来解开我眉上的结
这个束了我青春的锁
锁了我黎明中全部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