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网事

芦苇岸

强  音

互联网大会前一天

同事捷足先登

像战地记者一样伫立黄金海岸

眺望整个乌镇青黛的瓦檐下

那迷人的万家灯火，在黄昏中

渲染幸福的感觉

一滴生活的重水

滴着青条石的苔痕，发出江南的

强音，如你手机清晰的屏保

接通连线，震动我流年的耳鼓

远方这么近，天涯咫尺

不仅是一种体验

更是一种剧情

嘀嗒声伴奏的现实

闪过轻快的脚步

这些在水乡依稀的身影

也一定会在世界的尽头成为永恒

成为同事们写在头条的文字

而更多的人，在文字背后

默默抬高双眼，他们看到了

盛大的节日，空中在传递

来自会场的对谈，及其铿锵的发言

传  递

戴上耳机的一刻，所有沉寂的事物

立即活泛起来。世界就在

手持的话筒里，成为蝴蝶，成为翼展

在语音功能的

逐步完善之中，成为音阶

水草上的江南，渐次返回深流里

透明成导电的水分子

全媒体的盛宴，实质如流水席

所有的窗子临河而开，风行自由

吹拂自信的脸，每个人

都选择用最快的速度

向对方发送秋波，发送秋老虎

当激情的胃，吞下时空里

那些亢奋的期待

再没有什么距离可以阻挡命脉的传递

而且我深信，这必然成为习俗

网  事

远道而来的人，在时光中虚拟圆桌

虚拟另一个我

在慢生活的节奏中，和更多人

同吃同住，谋划高效的未来

无隔膜，无歧视，无误解，无界限

这张网上的每一个网眼

就是一个出口，是心和世界的N次元

我呼吸，你挥舞心跳的咏叹

我鞠躬，你开启最大的公约

掼  牛

时间凝固在徒手擒住的牛角上

脸贴着脸，没有敌视，只有深情

燃起藏于彼此眼眸的火焰

靠近，试探，抱摔

不为示强，也不会挥洒血腥的征服

而在于力与美的展示

瞬间，回到最真实的形态

好比飞过天空的鸟，需要深蓝

擦亮羽毛；人与牛，想让平衡倾斜

需要体温和汗水的亲密

这是一个复活的神话，两个主角

相约在会期中，向大地致敬

﹡乌镇东方斗牛园，掼牛斗士徒手将牛摔倒

来源：《诗刊》2017年10月号上半月刊“旗帜·砥砺奋进的五年”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