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故乡很远
我倚着窗台望苍穹
回想那年
袅袅炊烟打湿了二审娘的围裙
三娘舅家总是虚掩着门


门前的那棵老桑树
没有人照料
不知还能不能长出
能喂养一寸纸蚕卵的桑叶
那些散乱的枝条像流浪汉的头发


村头垭口的那棵苦楝树
经过了多少年的风雨
依然矗立
已失去了栓老黄牛的印痕


大黑狗的眼神那么无助
一栋栋空屋
没有人施舍一根骨头
那只花猫不知去了何处


大伯的旱烟杆还挂在柴屋的窗前
只有旱烟杆的头冒出的火花还在脑海闪烁
在院坝里说着前朝往事
偶尔也给我指点前行的路


那条通往小镇的路
已长满了丝茅草和黄槿
溪里的水永远在缓缓的流
我还想洗一洗光着的屁股


我的思绪被车水马龙淹没
但淹没不了乡愁
故乡很远
在一群大雁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