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渣滓就堆放在甄锅旁
稻糠裹挟着的高粱玉米大米糯米小麦
原先的面目特征,早已相互难以辨认
每一粒,都让我想起火烈鸟的颜容
打开甄锅屁股底下坐着的热蒸汽阀门
两柄铁锨迅速将渣滓端往甄锅
轻端,匀撒,薄摊,直至堆净锅满
锅盖乌云压顶般的落下,盖实
水冷器的一根脉管,暗藏在锅的臀部
等待吸收五谷藏进灵魂深处的体香
细蒸,慢煮,久熬,如炖一瓯心灵鸡汤
散尽所有青春华彩,只剩无色无味
那些渣滓被铁锨盛出,凉到体温16度
让熟透颗粒沾染上白色粉沫状兴奋剂
掩埋进一千年前就挖好的泥窖
静静等待,下一场生命周期轮回到来
独 饮
这次,喝光满满一瓶里的最后一滴酒时
我的期待首次和酒瓶一起落空
没一丝醉意,兴奋仍蛰伏在大脑皮层
白天的一切如摆放在货架上价格明晰的商品
鲜活乱跳的好兄弟怎说走就真的走了呢
医生抢救结论就无奈在巴掌大一片纸上
口头补充说如今过劳死已从问号改为惊叹号
并正在向逗号大步走近……
好兄弟,你要是能喝点酒也许就不会……
世人皆醉你独醒,醒着醒着你就长眠了
车子房子老婆孩子还有亲父母岳父母
这些山般的份量,怎能不拥塞你心脑血脉
多想再听一次你对我独饮毛病的讥讽
可我反复回答过你,酒是忘忧药减压水
醉里丢掉的醒来就一定还能找回,你没听
如今你自己把自己丢了,谁能找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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