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疾


这一只苹果
有光洁的皮肤
透出九月的气息和甜蜜
尤其是在夜晚的灯光下
她的宁静和润泽
会让一只盘子，一张桌子，乃至整个房间
沉浸在爱情的怀抱
假使配以优美的旋律
时间会带你回到五月
回到一朵盛开的苹果花上
只有当一把刀子
深入到她的内心
才能触摸到她的隐痛
但现在，你看不见
那个细小的虫眼
你不会知道，她正在被掏空
她的变化缓慢而又剧烈


她


她静静地坐在窗前
耐心地修着她的指甲
她不关心窗外的树上
那只跳来跳去的麻雀
也不关心窗外街上噪杂的市声
她一心修着自己的指甲
把全部的心思和力量
都运用到这把指甲剪上
直至十根葱白一样的手指
被安上温柔的利刃
她才心满意足地
抬起头来
看一眼天空
看一眼天空的云朵


我隔着一条河流看你


我隔着一条河流看你
你坐在彼岸，一会看天空，一会看流水
唯独没有看我，你对远方
热烈而又漠然


整整一个下午，我就这样看你
你就这样看着天空和流水
夕阳落下去的时候
你拍拍手，也离去


你收拾好了自己
就像秋风收拾好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