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多么强大的信仰,
把南北东西的街道,
摆成了望不到头的长龙。
冲破云层的鼎沸,
从前一个夜晚翻腾到了后一个夜晚。
每一座炉鼎里燃烧的祈香,
腾冲的烟云盖结,
带着柏枝的馨鲜,
卷着纸裱的飞灰,
把善男信女的虔诚,
奉送到至尊顶上。
施主们的供奉和激越的佛号,
在法鼓和金铎声中,
让他们的功德超越穷海。
诵罢大悲咒、金刚经,
求一根赤红的平安带,
挂在舒坦的胸前,
满怀着希望,
在长龙阵中欢度。
年糕油糕甜麻糖,
凉粉凉皮饸饹面。
羊肉汤,
忙得师傅黑汗淌。
杏核凉眼药改了模样,
买一瓶回去试试。
太阳底下坐了一天的老者说“
你就当上当。好了给我做个宣传,不好了来砸摊。”
一声大荔冬枣甜的很,
甜的很——,
枣堆中粗的细的,
白的黑的无数手欢着捡。
甜高粱杆杆的皮,
把谁的手划破了?
猪儿鞋猫儿鞋,
老虎枕头威风呢。
五颜六色的鞋垫子,
头顶帕儿的老太太们,
盘腿坐在当街口。
神的庇佑让她们精神旺盛。
北京的布鞋不臭脚,
清仓的衣服赔本卖。
狗皮膏药人挤人,
十分钟见效有点瘆。
戏台子上,
千古风流一瞬间,
欢喜悲伤了台下一片眼。
千奇百怪的货物,
连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木蒸蓖,
让眼球发亮的像是见了文物。
看不完的热闹,
挤不动的人群。
庙会,
过了多少岁,
到今天红火得不减一点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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