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越来越高，云也往上飘
楼房也越长越高

我低下头，看见一只蚂蚁
在灰色的水泥地上爬来爬去，四处找巢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幸好有风，为这颗泪找到落下的理由

这个季节应该属于黄色
而我这个年龄，忘记了黄色是什么颜色

我已经四十四岁了，晚上难以入眠
经常想起三十多年前九月的天空

母亲颤抖的双手，已挥不动明晃的镰刀
父亲佝偻的驮背，已扛不起锃亮的锄头

我每日往返于宽阔平坦的大道上
匆匆忙忙，留不下任何足迹

天空依然越来越高，云朵仍然飘来飘去
我在黄昏里，还是找不到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