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
是天空的画笔
犁
是父亲的履历
翅膀
搏击着风雨
尖锐
耕耘着土地
苍生
负载的苦难
应该是五味杂陈的记忆
那架犁和一双手
都应该让大地铭记
刻出的版画
一刀一刀
犁出的田垄
一笔一笔
父亲，你沉默
丰收的歌声里
或许有你一句半句
但稼穑的辛苦里
你的汗水却铺天盖地

你的汗水
从夯声里冒出来
土坯墙的层次里
夯进青春的传奇
你的叮嘱
从书包里冒出来
汗水化解着学费的难题
分班和考学的忧伤
写在奖状上的荣誉
你都捻碎了
放在旱烟里，卷上
一口一口地吮吸
柴米油盐
扛在你并不坚强的肩头
一双沾满泥土的腿
摇晃着前行
挪动着
事无巨细

父亲
你在往事里端坐
还是抽着旱烟
在一堆黄土上
一朵秋菊被烟雾缠绕
开得朦胧美丽

2017年9月14日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