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

有唐诗宋词的记忆
不再有牛粪味，充满铜臭

赵家小子十天跑一趟深圳
于口袋里掏出一座楼房一个姑娘一团神气

麻将在树下旋转在屋间旋转在天地间旋转
旋起满足和摇晃

正月里家家出足了钱出足了户气
抬起龙灯，抬起祖先的族谱和械斗的血泊

三十元一袋的化肥不得不买，五角钱一盒的火柴不得不买
浮肿胀大的日子不得不买

千人的集体修不起坍塌的村道和村桥
修不起过去的宽阔和洁白

杀猪的王屠户把共产党笑够了
再掏出二万元给穷酸的村小学，购买省劳模

                    
198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