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头老水牛含泪掉下最后一只角的时候！
你们的传说便遍布了人间的每一个角落。
那只小船载着你的和你们的孩子们，
老是在天河边打转、打转……
咫尺天涯！
你那娟秀的脸颊是不是布满了眼泪？
要不，今夜的雨为何总是淅淅沥沥的。

葡萄架下你们总有着说不完的心酸话，
打谷场旁的老婆婆讲了一整夜你们的故事；
那仰着小脸蛋的竟也一夜不瞌睡，
出神的听
出神的望
出神的想呀！
那玉帝王母，是不是你的亲爹娘？

天宫里有的是王孙公子，
却偏偏钟情于这人间的放牛郎。
三餐难温饱，
居无定所；
而你却总对众仙女讲，
他的真诚天堂里难寻找。

要是那次石猴子的一筋斗再翻远一点，
你和你的家人也用不着在天河边如此餐风露宿。
隔岸相望，
雷鸣电闪，
你来不及带走的梳妆台呵！
羞愧了多少男女的罗曼史。
那把你用过的木梳子，
留给了贤淑的少女。

那见不着飞鸟的那天，
就是你们一家团圆日。
那三百六十四天阿，
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们的纯洁，
羞死了多少现代人。
几千年啦！
你的心里仍只装着那位人间布衣。

牛郎阿牛郎，
是苦难？
是幸运？
众说纷纭。
那群飞鸟阿，
正为你们架起一座拆也拆不掉的鹊桥。
今夜你和你的妻子相会七夕。

织女仙星，
在夜里你擦亮了少女们的眼睛。
只要你和你的家人长相团圆，
愿那飞鸟不再重返人间；
愿那葡萄架下终年绿叶常在，
那头老水牛不再仰望星空长叹！
明天
明天
假如老水牛的后裔们，
从今不再泪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