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球，很久以前已鬼比人多
鬼死于微生物感染，比如肺结核
比如死于疟疾或冷热兵器的伤口
空洞的眼睛从未沦陷，却饱含悲伤
疫病浩劫的回忆总泛起冰冷隐痛

细菌快速收割生命的沉重步伐
因自我残杀而觉醒的自我救赎
催化弗莱明实验意外，喷嚏巧合
被遗忘的皿盖，仿佛一颗子弹
犀利地击破药石无救的世纪性壁垒

青霉素横空出世像佛音，我们的
同盟，让关羽刮骨的声音嘎然而止
十字军烧红的烙铁在温情中熄灭
1928年2月13日起，数以亿计
在地狱门口徘徊的人重回阳间

我们溢美和歌颂那天的奇特遭遇
但自那天始，我们逐渐迷恋抗生素
猪鸡狗猫和鱼，无病无痛茁壮成长
我们给植物打针吃药，庄稼茂盛
孩子的血管在"嘀嗒"声中或已变异

实验室高倍显微镜下的古怪幽灵
会换副面孔逃逸，再度无法无天
当山野平原和江河湖泊悄然变色
当这支残忍的暴徒乘着空气进攻
试问：我们用什么武器重新抵抗

事实已毋须怀疑，有多支幽灵大军
早已向我们和我们的盟友发起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