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于偏袒我的祖母,假寐的祖母
也听见风,吹落檐草的声音
祖母忘记带走的木梳,篦子的纹理
熟稔,温存亲情,如栩栩如生的箴言
1970年,无知的年份,随便揪下
小草的头,我便忘怀了村庄的名字
谁说出了月光的潮水,夜色的微熏
房前的桃树花繁叶茂,水流经过的地方
张贴屋后的枣树,细碎的小花,胆怯的开放
洋辣子,虫蚁咬伤,六角形的蝈蝈笼子
爱听小动物的故事,白瓷碗,黄玻璃的桌椅
无数次,凑近星光,南瓜花轻松飘落
日子又瘦又长,那块石头与我有关,与祖母有关
老房子的牙齿,禁不住檐下,鸟儿的翅膀
好奇的,每一件新衣的初衷,影子们各自上路
墙上的钟,枯草,有些泥泞的事物,可以轮回
丢失多少,就会找回多少,我的奖状
小红旗的迷失,譬如后背晒干盐渍的印记
我说的是现在,我说的是现在,我要把这些
袒露给我的故交,于是那时光的汁液便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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